打了这几个哈哈后,年轻嫂子就又离开了,轻轻地脚步,踏着轻轻地鼓点远去了。
王铁生的心里,蓦然就涌起百年前的那首名诗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轻轻地,你又来了么?
诗人写诗时,自然心里是有所企盼的,没有企盼的东西,就是一潭死水了。
死水是写不出那么好的流传甚广的诗的,如今呢,年轻嫂子又来了么?
她前脚刚走,王铁生便就生出这许多的情愫来。
在这大夏国腹地的山桠里,他想像着能有在沿海村庄里的际遇,可是能行的么?
要知道,在这里,除了一个“小伙子”以外,谁还知道他的身份呢?
他,王铁生,在老家三福村附近,可是有名的祖传或是世袭的“王半仙”呢!
话是这么说的,他的心里也就有着更多的想法了,首先一件事,他是睡不着了,他失眠了。
王铁生在黑暗里瞪大了双眼,由于嫂子的到来,电视也关了。
墙壁上那商州的电影,也是断绝了的。
如墨的漆黑里,他突然孤单得可怜,他睡不着,就起身推开了后窗,想对着后面的河滩吼一嗓子,去去身上的晦气!
就在这时,后面的河滩那里,一晃一晃地,仿佛走来了两个人影。
乍一看,好像是人;走近了看又不是,王铁生隔着四米高的墙壁,却是揪了心来。
这里的人,由于是将房子修砌在河滩里,地基往往就筑得极高,以为这样子就能防了山里的狼和沿河的熊瞎子。
墙壁极光滑,是九十度陡峭的,直拟山崖,在这个方面他们无疑是成功了的。
王铁生眼看着那两个人影状的东西靠近了来。
起初好像还是能坚持到远方的,但就在走到他落脚的东来客栈下,为首的那个个子大些的人影猛然间就慢了下来。
“这里,怕是不行吧。”后面的人影,果然就应该是个人的,且声音极高极尖细的,显然是个女的。
妇人家在夜里,好像也总是能感受到附近的眼睛,这是她们的本能所致。
王铁生是能理解的。
当初在三福村,一同长大的那些个人中,有个叫做黑娃的,就是人生得黑便变有了在黑夜里偷看别的女人洗澡上厕所的本事。
王铁生也试着跟去了两回,只是能听到声音,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原来,那些个女人也不是傻x,在月亮星稀之时,大凡也是极为小心的。
能有机会看到的日子,大多都是月黑如墨的夜里,能听到声音已经是不错的际遇了。
再感去想别的,那就是大大的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