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央宫中,几名宫人跪在凤梵逸的面前,浑身抖如筛糠,而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正放着一具小白猫的尸体。
正是凤梵逸不久前刚养的小白。
“殿……殿下,小白前面还在院中玩的好好的,待……待奴才去了个茅房,回来,回来小白便不见了,最后找到已……已经死了。”
这名太监说完话,赶紧趴在地上,浑身战栗,已经预感等待他的是给这只猫陪葬的结局。
凤梵逸看着一动不动的小白,没有出声,而宫人们跪在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命运。
曾经就是犯了个小错,也会被抽打一顿鞭子,眼下没照顾好太子喜欢的猫,那必定是死,眼下只希望这死的方式不要再痛苦。
室内一片安静压抑,静的似乎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在这片压抑快令人喘不过气来时,凤梵逸终于开了口,“起来吧。”
起!起来?几名宫人互相看看,满脸不置信,唯恐自己听错了。
为何太子没有震怒?
见几名宫人没动,凤梵逸道:“还是说需要本宫扶你们一把?”
听到这话,谁还敢继续跪。
凤梵逸略有所思,随后道:“你们谁跟着我的时间最长。”
太监小年子赶紧走了出来,“殿下,是,是我。”
“其他人退下吧。”
几名让退下的宫人眼中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神情,待反应过来,赶紧退了出去,唯恐殿下一会会反悔。
待宫中只有二人时,凤梵逸开口问小年子,“你跟着我几年了?”
“回禀殿下,有十年了。”这十年小年子眼看着凤央宫不知换了多少批宫人,只有他一直战战兢兢的,机敏的摸着了太子的秉性,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
所以虽挨过不少鞭子,但到底一直安然活到至今。
十年?凤梵逸自言自语,随后道:“我以前可曾喜欢养过别的什么东西吗?”
知道太子因病失忆,小年子便赶紧回答道:“殿下以前养过一匹马,叫追风,殿下甚是喜爱。”
“哦,那追风现在何处?”
小年子忐忑的看着太子,当年因为追风的死,他被鞭子抽得几天下不了床。
“追……追风死了。”
凤梵逸身形一怔,“怎么死的?”
“马棚突然塌了,给……给压死的,当,当时殿下还伤心了好久。”
凤梵逸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道:“除了马呢,我还养过什么。”
“还,还养过一只獒犬。”
“那敖犬现在何处?”
“被您葬在了一处风水宝地处。”
果然如他所料。
有人似乎对凤梵逸恨之入骨,不但长年给这具身体下慢性毒,还毁去他一切喜爱的东西。
脑中约莫闪过一线抓不住的直觉。
他继续问小年子,“那……我可曾喜欢过什么人没有?”
“殿下曾经……”
小年子已经退了下去,凤梵逸抱起地上小白的尸体,走到院中,拿起锄头在一株松树下挖了一个坑,然后将小白埋了起来。
待土填平后,他却看着那土堆有些发呆。
小年子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
曾经的凤梵逸还真喜欢过两位女子,一位是前太傅的独女谢盈盈,一位是一名普通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