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拟把疏狂图一醉(1 / 2)

萤火 蓝染 1673 字 2021-03-09

这酒原来是这样的滋味,又苦又涩,喝完之后头还会昏昏沉沉的,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难怪世人皆爱饮酒,飘飘然,遗世而独立她将酒一饮而尽,烈酒在喉咙如燃烧般,喝完整个人都开始发热,一抹红晕染上双颊。

“你不会喝酒,”他轻捻酒杯,“先坐下,吃点饭菜。”

“我”她坐下,此人不曾抬头,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喝酒,“你怎么知道我”

“那再喝一杯,”他将她的酒杯斟满,“一醉解千愁。”

一醉解千愁,真的是这样吗?她半信半疑地将杯中的酒饮尽,头晕得更厉害了,感觉全身都变得轻轻飘了,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

“悠然”迷迷糊糊中她轻声唤道,慢慢地湿润了眼眶。

悠然,她叫他,悠然?他这才抬起头仔细看她,此刻的她哭成这样,香脸轻匀,黛眉巧画宫妆浅,胭脂落成泪,双蝶绣罗裙。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令她如此悲伤?

“你是谁?”他伸手递给她一方绢帕,“为何如此难过?在下有什么可以为姑娘效劳?”

“我”她深吸口气,“我叫安凝歌”话没说完,她便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如此不甚酒力,他轻声笑,睡颜如孩童般,他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发现她头上戴的竟是那枚萤火。这么重要的宝贝,居然就这样送做他人,江流景,这名女子到底是你的谁?可是他现在该把她怎么办?丢下不好,送回去,江流景不知又会怎么想他冷笑,江流景,你又想做什么?

“来者是谁?”他手紧握剑,“出来。”

“是我,”青衫男子将面具摘取,“哈哈,还是这么小心。”他大笑,身上的杀气却不减丝毫。

“这女子是怎么回事?”江胤景蹙眉问他,“你到底做了什么,害得她如此伤心?”

“皇兄很是关心吗?”他走上前,看到她熟睡了,终于放下心来,表面继续装作不在意的安然坐下,无事般的饮酒,“我能做什么”他反问。

“真的?”江胤景将剑插回鞘中,“你让她唤你悠然,我原以为此生都不会有人再这么叫你了”

“皇兄说笑了,”他眉头颤了颤,他也不知道为何,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再也无法忘记了,与世俗女子浑然不同的脱俗,“这名字不过随口叫叫,罢了。”

“我还有要事在身,”他起身,“就不多留了。”

“那安凝歌呢?你打算怎么办?”他如看好戏般的,看向江流景,“就这么把她留下,不好吧?”

江流景转过身,“麻烦皇兄照顾了。”说完便头也回地离开了。

明明达成了目的,为何心里这般不是滋味,每走一步都如此困难?可是这一步是非走不可,他相信凝歌这枚棋子绝对能够奏效,只需一些时日,江胤景便会深陷其中了,他便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谋求大业。

现在疼痛,总比日后要好罢。

虽然,怎么都无法抚平心中的伤口

就这么把她丢在这了?

江流景,我不信,你不在乎,从小就这么会伪装的你,到底想把心事藏多深,一抹笑浮上嘴角。

“太子殿下,”来人跪在地上,“雨已经停了,要回府吗?”

“找人安排轿子,带这位姑娘回去。”

“殿下,这”来人犹豫了一下,“奴才这便安排。”

江胤景想唤醒她,伸手触到她时,才发觉她的体温居然这么烫!他赶紧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烧了,看来是真不能丢下她了。

安凝歌,江流景到底把你当什么了,你还值得为他流泪吗?

他将她抱起,身体这么弱,还淋雨。

不知怎么,他想起了沙罗,那样的她,外表永远是那样的倔强,内心却脆弱的像个孩子,明明可以依赖他,却装作满不在意地拼命拒绝,逃离他。

那样的她,该是去了什么地方呢?

没有了他的守护,她可安好?

他把她放到轿中,叮嘱轿夫小心妥帖,别颠簸了,才先行离开。

需得叫张太医来帮她看看才是,他不想她也像沙罗一样了,心疼一次,就已足够了。

安王府中,江流景在书房内独自饮酒,为何如此抑郁?他挥手将桌上的东西统统摔在地上,墨水晕染到了地面,像一个深深的叹息,浓的化不开。

“二殿下,这是,”司徒太傅捻须,“可是生气?”

“哪里,”他忍住怒火,“太傅何出此言?”

“因为在意,所以生气,”司徒太傅含笑,“你可曾想过,凭你的实力,未必要用那枚棋子?”

“太傅何须再言?”他蹙眉,“我意已决。”

“若如此,”司徒太傅走上前,“便如庄子所言般,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真要如此,谈何容易?

是怕自己重蹈额娘的覆辙吧?

他自欺欺人般地告慰自己,对自己说,早已忘记。

安凝歌。

张太医开了几方药,嘱咐下人,“这要连吃三日,再好好疗养便没事了。”

丫头小心地接过药,欠身听候太医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