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师墨,他始终是个怪物,为了将她修复至完美,不惜这样欺瞒她,待她上了贼船,就容不得她回头了!
不是吗?如果私自断药的话,胎记只会变本加厉!
他了解,那块胎记,已经成了她心头的定时炸弹。
所以,就算是知道那药会有巨大的副作用,自己还是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齐师墨早就抓住了她的这块软肋,不是吗?她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邬姑娘,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屈昂的声音。
邬雪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狼狈过。尤其是在屈昂面前,这样的狼狈,又添了一层难堪。
当她再次抬起眼眸时,眼中多了一层明亮的水汽,犹如液体的水晶:“屈大哥,我想离开这里,离开梁王府,你能帮我忙吗?”
屈昂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邬雪琴的声音有些凝涩,却异常决然:“我没办法在这里住下去了,我想——”
“好的。”没等她说完,就被他截住。
邬雪琴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她根本没抱什么期望的,只是像一个溺水垂死的人,拼命抓住一根浮在水面上的稻草……
“我带你出去。”屈昂并没有笑,可眼底有温暖的颜色,“这几天你清瘦了不少,我早该看出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他顿了顿,向她走近了些,声音异常沉静:“而且,是我带你进来的,我应该对此负责。”
屈昂若开口了,那么这事就几乎等于成了——
因为,他给人的就是这样的印象。
“真的吗……那么……我……”邬雪琴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头,语无伦次起来。
“回去好好休息,吃饱,再好好地睡一觉,养足精神。”他压低了声音,按住她的手,“只是不要着急。我会选个合适的时机,带你出府。”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屈大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邬雪琴鼻子发酸,情不自禁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他。
像毕业时在火车站拥抱即将离去的同窗好友一样,紧紧拥抱。
她能感觉到屈昂的身子微微一僵,这才发觉自己的情不自禁有多么不妥,这毕竟是在男女授受不亲的古代啊。
正想要松开手臂,却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臂,轻轻拥住了她。
“傻孩子。”他声音里像是带了对婴儿般的温柔和——怜惜。
就这样在他宽阔的肩头伏着,无关情爱,什么也不想,却是几天来,她心中最为恬静和安宁的一刻。
屈昂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像是抚慰一个受伤的孩子,
然后,猝然松开。
再抬眸时,他的双眸已回复了沉静:“回去吧,等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