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这样的你,将吸引顾南风的全部视线。他痛恨你的水性杨花,又深爱你的妩媚独立,他该拿你如何是好呢?亲近你,怕被伤害;冷落你,又于心不忍;爱你的时候,心里想着你的欺骗;疏远你的时候,又念念不忘你的好。让你活着,对他是煎熬,可你若死了,他精神就垮了。不论结果如何,对我都有极大的好处——可惜啊,当年沈风华离开他的时候,我羽翼未丰,要不然,他顾南风也活不到今天。”
邬雪琴听得浑身发冷:“你不是人,你没有人性。”
屈昂展颜一笑:“人性这个东西很难说的。当然,我方才说的只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的。上策当然是,你自愿与我合作,尽情发挥你的魅力,迷倒顾南风——邬姑娘,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不可能,我不会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你这是逼我启用下策么?”
“随你的便。也许我哪天活得不耐烦了,告诉顾南风你的秘密,然后咬舌自尽,这样一来,你的什么上策下策的,就通通化作泡影了,是不是?”邬雪琴嫣然一笑,笑中带着邪气。
屈昂也笑了,叹道:“你这么倔,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收了笑,越过邬雪琴的肩膀,盯着门外,瞳孔微微敛起。
“你还有中策么?”邬雪琴忍不住笑了起来。
却在看到屈昂眸子的那一刻,冻结了笑容。
他漆黑的瞳孔里,映照着一个苍白而修长的人影,这人就在她的身后。
齐师墨!
邬雪琴仓惶一回头,齐师墨正倚在门框上,依旧是及地的雪袍,苍白之极的容颜。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光却越过她,直直地射向屈昂。
“不……不要……”
他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悲哀而寒凉。
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笔直地倒了下来。
外面天色已是黄昏,透着将要入晚的凄凉,齐师墨就在这漫天晚霞的璀璨下,一头栽倒下来。
邬雪琴惊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齐师墨扶住。
冰凉,冰凉入骨的触觉!
齐师墨双目紧闭,已经不省人事。双手,双脚,身躯,都开始轻微的颤抖。
邬雪琴心中一惊,这个场景自己见过,上次在齐师墨的小屋里,他也是这样抽搐了一夜!
“姓屈的,你对他做了什么?”邬雪琴猛然扭过头去,第一次对屈昂开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