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辉下车,大步流星冲到陶麦面前,一巴掌打落了她刚刚剥出送到嘴边的毓婷,陶麦惊诧地看向脸色蕴青的林启辉,他又怎么了?
“这药副作用大,还是不要吃了。”林启辉看着她,生硬的解释。
陶麦挑眉,“那万一怀孕了怎么办?”他昨夜可什么措施也没做,万一怀孕了,她该怎么办?
林启辉黑眸深处滑过一抹刺痛,面上却是没有流露丝毫,他一把揽住了陶麦的双肩,把她带向车边,“怀孕了就生下来,不用担心。”
陶麦想要回头重新买一份,但被林启辉强壮的身子带着,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他固执地不让她吃避孕药,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在他的执拗下,她便也作罢,心想应该没那么巧。
到了清澜医院,陶麦下车就向最里面的住院部走去,林启辉临别时对她说:“你去看看方倾墨,等一下我就过去接你回去,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饭。”
林启辉的口气比平时多了些不容置疑的强硬,仿佛不容反驳不容拒绝,陶麦皱眉,感觉他对她的态度,好像变了些。
“可是我有可能和方倾墨一起吃晚饭。”以方倾墨的惯常的做法,极有这个可能。
林启辉皱眉,看向陶麦时目光里透出严厉,口气竟带上了几分森然,“那我陪你们一起。”
陶麦皱眉,实在不明白林启辉这是抽的什么风,但他想这么做,就随他好了,方倾墨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陶麦匆匆走向住院部,到方倾墨的病房时脚步不自觉放轻,方倾墨的病房门并未关上,里面传出隐约的说话声,话声严厉沉肃,带着一股子无形的威压,“你还想住到什么时候?”
房里一片沉默,沉默中,这陌生的声音又说:“你母亲病了,还不跟我回家。”
陶麦的脚步僵在门口,不一会儿,便见一位保养良好风姿卓越的中年男子从方倾墨的房里出来,他面色沉肃,带着一股身居高位的威严,眼神犀利,眉峰尖锐,同样的一双凤眸,生在他脸上却分外的令人噤若寒蝉。
无容置疑,眼前的人是方倾墨的父亲,看到他,陶麦会不自觉想起方倾寒,因为他们父子的气场相近,倒是方倾墨,虽不可一世狂妄自大,感觉起来却更加人性化。
紧跟着方父出来的还有一男一女,全是职业装精英人士的打扮,最后一位才是穿着休闲服满身流光俊美惑人的方倾墨。
方倾墨看见陶麦,一愣,脚步不自觉顿住,走在最前面的方父感觉到异样,回头看见儿子的目光正直直落在一位年轻的女孩子脸上,利落的穿着,清秀的长相,清新的气质,也就是一位普通的女孩子。
“还不走?”方父叫了一声。方倾墨如梦方醒一般,与陶麦擦肩而过之时想叫她等他来找她,可目光流连间却猛然看到她脖颈间密密麻麻的青紫,他不是未经情事之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难怪,难怪他打电话过去是林启辉接的,难怪她这一整天都没有出现,想必昨夜一定很激烈,以至于她到现在才有力气来见他,或是直到现在才想起医院还有一个他在苦苦等她。
到嘴的话硬生生没了,方倾墨走过陶麦的身边,错身而过,一句话也没有说。
陶麦张嘴,其实很想说些什么的,但方父的目光实在迫人,而他身边又紧站着两位高级秘书模样的一男一女,这么威压的气氛,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反应过来时,只能对着方倾墨的背影说:“方先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