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慌,口不择言起来。
“你们是收钱领命过来保护他安全的,他不让你们跟你们就不跟了么?!他出事了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你冷静一点简小姐。”保镖原来也是脾气休养极佳的人,“我们最终得听命于雇主而并不是监视他。沈大少爷应该只是到附近去走走罢了,我们有一个兄弟跟着,有问题他会最快时间联系我们。”
保镖生硬而缓慢的中文却多少抚慰了我的惊疑。我低声道了谢往电梯间走,一边刻不容缓拨通了沈卿来的手机,那端迟响未应,只到自然挂断。
我再次慌了神,不由自主地要拨沈临风的号码,号码输入完整,却迟迟没摁下拨通。我咬咬唇,删掉那串号码,调出手机里沈惜晴的名字。
回铃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沈惜晴的声音听来有些低沉,似乎在一个不能正常说话的环境里。
“简慈,有什么事吗?我现在不太方便说话,晚上见了面再聊?”
我有些愕然。
我与沈惜晴虽然在动身回国前的n上交流过,但也不至于这半年来的第一通电话连个问候也没有。到底是她那过份压抑的声音提醒了我她可能有要事在声,我也没多言,受她的影响,压低了声音问:
“你知道你大哥去哪里了么?”
“不知道,我都还没见到他呢!你问问二哥吧,我先挂了啊!”
我急得在走廊上抱臂两头走,终于还是拨通了沈临风的号码,他很快接起,声音却带着一丝官方的总裁腔。
“沈临风,请说。”
他明明知道是我。
我咽了咽口水……那就是,他不太方便让周围的人知道是我?
我直奔主题,
“沈卿来在不在你那儿?”
电梯抵达的声音,“叮”地一声响,此外我没再听见其他的声音……因为我突然被一个熟悉的怀抱自后背拥住,手机随着下垂的手臂离开了耳畔。
“阿来?”我拧过脑袋,叫声中包含惊喜。
“嗯。我好想你。”
沈卿来将脑袋搁在我肩上,孩子似地蹭了又蹭。
我想你。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从凌晨到现在不过十几个小时,我已经听过不下三次。
除去沈临风强入我房间对我进行的那番表白中有一次之外,现下搂着我密不可分的这个男人分别对我口述过两次;此外,他还以短信表达过一次。
回国以来,沈卿来对我表现出的依恋尤其明显,这使我又欣喜又不安。我欣喜他能如此在乎我予他的存在感,即便他并没有记起从前的我;不安的是,他对我的这种依恋虽然感觉真挚,但行动上总觉太过刻意,反而显得患得患失。
我觉得他有心事,却是不能够或者没办法与我明说;而我,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
那通满怀心事的前后式拥抱结束后,我对沈卿来说要回房间一趟。尽管我再三明示我是要去换礼服,请他在他房间里稍作歇息……他还是执意要和我同进同出。
2502的房门合上。
我从套房外间的沙发上拎起装有礼服的提袋,故作轻松地一路甩着小腕往里间卧房走,经过立在窗前的沈卿来时,我那记笑容唇不盖齿,刻意写满了轻松。
一进卧房我的脸就垮下来了。
我能感觉得到刚刚我与沈卿来对视时,他回以的意味深长……认识他的前后五年时间里,我在他脸上几乎是第一次读到那样的表情。
那代表了什么?我不太愿意深究。
卧房的门合上,并没有落锁。原本我是怕沈卿来觉得我多心,而此刻,我却真的有了些小人之心。
……衣服已经脱掉,我刚把塑身衣穿好,只差将衬裙与小礼服往身上套了。我却鬼使神差地摸到房门后,贼似地以耳贴门听了听,接着一手固住房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去摁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