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紧了牙根摒着息,生怕那锁门的动静太过明显,却不想“啪”的一声,那动静大得哪怕有一只耳朵失聪的人也照样听得见……
我的心,怒其不争地随之连跳了两拍,紧接着的第三、第四拍却跳空了……原因是之前的那声“啪”并非我锁门成功所致,而是我眼见着门锁在我视线范围里一个爽快的旋转,接着,卧房的门被人从外至内推开了。
“真小人”沈卿来正将微垂的脑袋缓缓抬起,迎上了我呆若木鸡的目光。
那时光久也不久,大概三秒,待我的大脑能正常运转时,第一个动作就是双手抱胸。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又觉得与下半身相比起来,我那称得上一马平川的胸根本算不得什么。于是我的第二动作是捂住只穿了一条小裤的大腿三角区域。
这第三个动作的灵感来自于一则笑话……我双手迅速上移,干脆把脸给捂住了。
……
手心微凉而面如火烧的我,顿时听见沈卿来“呵呵哈哈”一连串的低笑,好不欢乐。他乐呵的同时不忘带着浓重的笑意指点我,“你第一个动作该是把门推上才对。”
我一个机灵,立刻撒开爪子扑向他,两手一拨就要把房门合上。
“可是现在晚了。”
他不疾不徐地接上这后半句话,同时一只大掌牢牢撑住门板,我的那招补救措施因而全然失利。
紧接着,沈卿来快如捷豹般贴上来,当即就搂住了我曲线显尽的腰。在我浑身不由自主地收缩和僵硬时,他带了几分情浴的沙哑声音在我头顶响起,“醉儿……我们,有过的。是不是?”
我大气不敢喘,胸口如压大石般隐隐胀痛。
诚如他所言,我们有过,且有过许多次。可是那并不代表,我现在就能跟他旧火重燃地烧一场……
“嗯?”
我垂首不语,惹得他双手将我的腰紧了紧,又问了一次。
我不敢看他的眼,却能感受到他审度又热烈的目光烘烤我的天灵盖……我梗着脖子,点头点得几不可见。
沈卿来微乱的气息在我耳畔作响,竟带了丝腼腆,“醉儿,那我们……”
别,千万别说出来!
我心里有百柱高香燃得正旺,求的皆是他不要将这层窗纸捅破。
我不想伤害他,可我势必无法答应他……在这里、在这个时间,我无论是身是心,都无法答应他。
沈卿来也有些紧张,向天空吐了口气平稳情绪,随即沉着开口以求速战速决,“我想要你。”
顿时,我揪起的心碎成了八瓣儿,稀稀啦啦地落回胸腔里。痛苦地闭了闭眼,我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害他了,唬着脸,用力地推他的胸膛,
“你这时候发什么情呢?!沈临风和顾书凝的订婚仪式马上就开始了!”
我那推拒是徒劳,他搂我搂得太紧。我只愿我虚张声势的一句话能凑效。
然而他却无视我的拒绝,声音带了些隐隐的调笑,“现在六点还不到,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语歇时脑袋已经偏下来,精准地含住了我的唇。
我闷叫一声,本能地挣扎,他的吻接收到这样的信号,似有有短暂的怔愣,然而肢体动作却滴水不漏……转眼间将我卷倒在一旁的大床上,整个人罩在我仅着内衣裤和塑身衣的身体上。
这样的他,让我心生惶恐与绝望……那年的郝仁,就在这个房间,也是突然将我这样制在这张床上。
想及此,忽然有股强烈的酸涩漫溢我整个的胸膛,不为别的,只为了我不由自主地拿他与郝仁相提并论……他们予我虽然都很重要,可是沈卿来在我生命里本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竟因为他对我的渴恋,联想到与郝仁的那次不欢而散……
内疚与塑身衣的拉链一样,在我胸前缓缓地滑开……沈卿来的吻,从我僵硬的唇移到我的耳垂,接着从我冰凉的耳垂滑至我的锁骨。
他的右手,带着讨好的温柔,从散开的塑身衣中间钻进来,直接覆在了我的右胸,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要我的身心都随着这节奏泛起水波。
而我,除了紧张、无奈与强烈的颓丧感之外,找不到一丝动情的快感。脑海里,那个人的话翻来覆去……守住自己,算是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