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府上这边怎么办啊,要是有人找我们,申时已经是傍晚了,快黑天了。”乳娘有些为难。
“我自有办法,乳娘不用担心。”越玉儿对今天傍晚的见面却十分的期待。
不到申时,越玉儿和乳娘两个人朝着小路往外走,这个时候也是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可是越玉儿却无心欣赏,坐着租来的小马车直奔城外的盐场而去。
她的马车刚走,只听见越府旁边的两颗树上有说话的声音:“秋二,快去报告王爷,说越家小姐去盐场了。”
树上只是稍稍动了两下,好像一阵冷风吹过一般。
摄政王府内灯火通明,方瑜轩慵懒的躺在一张软塌上,立体的五官上被灯火笼罩上了一层光彩,狭长的眼睛深邃幽暗,眉宇间皱起了一个疙瘩:“你说那丫头去了盐场?”
“是,已经走了。”秋二单腿跪在地上如实回禀。”
“王爷,你说越家姑娘这是要干什么?”秋任良眼睛里带着担心。
“你担心她,不如你去问好了。”方瑜轩挑着眉毛笑着看着他。
秋任良连忙低下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那盐场可以重刑犯呆的地方,那里都是十恶不赦的人。”
“可是兰岳峰在那里呢,还有他的两个儿子在那里呢。”
方瑜轩一下子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声音阴沉的说道:“更衣。”他伸开双臂,一个小厮连忙从衣架子上取下一个印有云纹湘白色的绸缎长袍为他穿上。
秋任良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王爷去什么地方?“
方瑜轩勾起嘴角,狭长的双眼带着邪魅的笑容:“我得让那丫头明白一件事情,她是我的,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依。”
这个时代对盐的控制还很严厉,十年前在城外发现了一口盐井,官府就在设立了苦役,专门让一些重犯来开采盐。
可是这盐场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休息的地方就是一个破草坪,所以外面的人都把这个地方成为盐狱,也没有几个犯人从这里走出来。
越玉儿到了盐场的时候,一个中年穿着黑色衙役服的人带她到一个屋子里,即使屋子里有炭火盆也让越玉儿觉得寒冷。
不一会的功夫,门外响起了三声敲门声,乳娘眼睛通亮:“小姐,是国公爷来了。”急忙上前打开门。
走进来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多的中年男子,长年的风吹日晒把他的脸吹的有些干裂,他身上只穿一件深灰色带着很多补丁的夹袄,手上也满是干裂的口子。
可是既然这样艰苦也没有磨灭他眼中熠熠生辉的光芒,他冷眼看着越玉儿:“听说你要见我。”
兰岳峰一下子坐在火盆旁边,腰背挺非常直,浑身带着军人的气质,双手伸在火盆边烘烤着,越玉儿淡淡的说道:“舅舅,我想知道爷爷真的把我们的兵器图卖给了阿丘国吗?”
“放屁,我们兰府誓死效忠国家,怎么可能去卖兵器图呢,都是诬陷诬陷。”兰岳峰瞪大了眼睛,因为生气一脚把身边的炭盆踢翻。
越玉儿看着他起伏的胸膛:“舅舅,这些年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想为你翻案需要证据,你能帮我想一下那图纸是怎么外泄的吗?“
兰岳峰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小女孩,他征战多年,对于自己这个妹妹生下的孩子一无所知,只知道妹妹在越府过的不快乐。
“你要为我翻案,丫头,不要开玩笑了,当年摄政王废了多大的功夫才保住我和我两个儿子的性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一切证据都是铁证,没有一分漏洞。”兰岳峰想起当年抄家的场景。
“舅舅难道要在永远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域里苟活吗,难道真的让兰家的血脉在盐场里苟活吗,到最后含冤死去。”
越玉儿似乎说到了痛处,兰岳峰眼中满是痛苦:“我也不想啊,可是我该怎么办。”
“既然有不公,那我们就要抗衡,舅舅你说是吗,我听说兰府曾经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密探营,不知道还在不在?”越玉儿眼睛里带着坚定。
“你是怎么知道的。”兰岳峰十分惊奇,这密探营可是他们家最机密的事情,怎么被一个小丫头知道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舅舅,兰府偌大的家族被一个番外女子搞的妻离子散,何况一个密探营呢。”越玉儿冷笑着。
兰岳峰眼神里带着惭愧,低下头:“当年是我不好,贪图那女子的美色,害了兰家,玉儿你真的能翻案的话,我不指望你能救我出去,我就希望你把你的哥哥和弟弟救出去就行。”刚才眼中的光芒慢慢的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