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镇有个家具厂缺厂长和会计，我便和余冰寒商议，想着去那个家具厂上班。

余冰寒很开心，她属于那种不受约束的人。

我也是那种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散仙。

我便写了封辞职书，让我的秘书晓阳递了上去。

过了几天，区里领导来了，王副区长神色有些忧郁，他表示对此感到很惋惜，希望我能在多多干一些时间。

我说我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王副区长没说别的，最后同意了。

到了第二天，区里派来一个年轻的女子，是一个大学生，学的是企业管理专业的。这个位置对她来说挺合适，我们办理了交接手续，然后去了那家家具厂。

我们开车到了大门口，看见大门口左边竖着一块斗大的木牌，上面写着“爱爱”家具厂。

从院子里传来锯木料的声响，声音异常响亮刺耳。

我们把车子开进了院子。

有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多岁，迎面走来。

我说我要见他的领导。

这个年轻人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把手插到衣袋里，在里面摸索了会，掏出来一封介绍信。

年轻人接过去，从信封里拿出来一张信纸，打开了仔细的看了看。

“欢迎新厂长，欢迎新会计。我刚才接到市区区委打来电话，说是要来新领导。我刚才还盼着呢。”这个年轻人热情的伸出手来和我握手。

我看见他伸出来的右手缺少了一根中指，使人感到有些害怕。

这个年轻人自我介绍，说他是这里的主任，他们厂子的厂长刚走了没几天，现在正缺少领导。

我们说着话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门口上面挂着一块“厂长办公室”的牌子。

屋子里摆设的还不错，都是当时很流行的家具，基本上都是红松制作的。这里靠近原始森林，不缺木材，特别是优质红松，山上到处都是。

年轻主任姓赵，叫赵高，是本地人，不在这里住，晚上回家。

赵高把厂子里所有的文件都拿来，放到我面前。

我翻着看了看，上面资料显示这个厂子有三十多个工人，十台电锯。

赵高对我说，他很快也要辞职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这里的待遇很差，没有休息时间，每天要劳作十多个小时，也没有保险，非常辛苦。

我找到了这里工人的工资单，发现这里工人的工资挺高，要比大发织布厂工人高出一倍还多，遗憾是没有保险。

我说这里工厂是承包的还是国家的。

他说半承包半国家。

我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说厂长主任会计的工资由国家发，其余的工资有厂子来发。厂子效益好，工资就高，效益不好，工资就低。

我说这工资还可以啊，挺高的。

小赵说太辛苦了，他也不想干了，想着去找个舒服一些的工厂。

我明白小赵的意思，年轻人吃不得这些苦。一天工作十多个小时，也确实够辛苦的。

他把右手抬起来给我看了看，说那个中指就是在和工人锯木料时被轮锯片子切了去。

我看着他右手的中指，和食指无名指一样齐，没有指甲盖，光秃秃的，看上去很瘆人。

这里很危险的，来了几个厂长都走了，他继续说道。

我问他是不是这里工作时间长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