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苍老男人，此时他正跪在地上，透过人群遥遥观望她这边。

二人视线交错，男人迅速把头低下去，起身一下子窜进人群没影了。

“我早前还不信爹爹说的，没想到还真就成了这样……”沈璇说得兴头上，却发现柳月瑶眼神呆愣愣的，压根没有听自己说话。

她抬手捏了捏柳月瑶的脸，顺着她的视线探过去，却只见到一处空地，上面的人早已经没了影。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柳月瑶收回眼神，满心复杂。

马车渐渐远去，一直隐藏在街角深处的男人才慢慢的走出来，他拄着拐杖，苍老的面容上满是复杂难堪。

此人正是柳丞相。

自从手上的银钱都花完之后，他就被房东给赶了出来，而昔日的柳府将他拒之门外，他亲娘又对他避之不见。

又因为谢宸的原因，别人都不敢让他到自己店中做工，一来二去，曾经的一国丞相，慢慢就变成了如今街上的乞丐。

城北富贵人家多，他向来喜欢在这一条街上乞讨，反正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冲刷，他早已经邋遢到让人轻易认不出来的地步。

却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看到了自己早已经离开了上京的亲生女儿。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原本可以上前去要求柳月瑶赡养自己的柳丞相，头一次止住了脚步。

他回想着少女刚才的面容，她皮肤白皙，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然而这些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化为一片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