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内侍唯唯诺诺上前。萧玄睨了眼,便明白了来意,道:“你去吧,去告诉陛下,把本宫同大臣在今日早朝上说的话也一并告诉他。”
那内侍低头道:“陛下已经知道了。”萧玄讶异地望了他一眼,问道:“陛下说什么了没有?”那内侍摇了摇头道:“陛下只说,殿下英明断决,举世无双!”
萧玄皱了皱眉,道:“那陛下要你来做什么?”那内侍躬了躬身,低低道下让殿下看完折子便过去!”萧玄点了点罢!”
方欲转身离去,忽又闻萧玄问道:“今日魏王可曾入宫,你可知晓?”那内侍一愣,睨了眼萧玄方答道:“魏王今日并未见陛下,倒是……倒是相爷之子日日伴着陛下!”萧玄转过了头去,许久都没有再说话,那内侍等待半日,便也悄悄退下……
萧玄于殿内呆立了半晌,忽然轻笑自语道:“不过是白云苍狗……”一旁的内侍以为他有话要吩咐,忙趋上前道:“臣有罪,殿下的令旨并没有听清。”
萧玄垂首看了看眼前的折子,淡淡道:“没什么,你去趟王翁那里,告诉他昙花要开了。”那内侍皱了皱眉,迟疑道下,还未到昙花开的时辰!”
萧玄依旧从容方才所说,你只管原封不动地告诉他就是!”那内侍答应着要出去,又闻萧玄道:“你见了王翁,替本宫为他斟壶新茶,就说……就说寸心难报春晖!”
“殿下,可还有旁的话要说?”那内侍想了想,迟疑道。萧玄摇了摇头的话你也不必说,也不准多这个口!”“是!”那内侍应声而去,萧玄呆坐了好半晌,才吩咐左右去皇帝的寝宫。
“臣躬亲陛下圣安!”萧玄沉声上前。皇帝本欲睡下,却是教人一封密信入宫,使得皇帝气急败坏,也顾不得天家脸面,衣衫不整便宣萧玄进了殿内。
“圣安?”皇帝大怒,掀起灯盏就往萧玄额上砸去,行迹无半点拖泥带水,劈头斥责拿什么圣安?朕派去长宁的人,皆死于非命,你告诉朕,拿什么圣安?”“欺君之罪尚且是罪同谋逆,太子斩杀使臣,你,是要掉脑袋的!”
萧玄垂首,依旧一语不发,面上毫无旁的神情,皇帝看他半晌,愈发火大,继而怒道以为朕只有你一个孩子?还是你以为朕不会废黜另立新君?”“朕,要你答话!”
“臣无话可说!”萧玄沉声道。皇帝叉着腰来回踱步,心下冷冷一哂!好!好!太子无话,那便听听朕来说罢?”指着萧玄的鼻子斥道在朕这安插的人不在少数,如今就是连御林卫也在你掌控中,太子可认?”
“臣认!”萧玄依旧面若平湖,恭敬道。皇帝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又道倒林安,掌长宁大军,太子可还认?”
“臣,并无异议!”萧玄依旧镇定。皇帝冷笑道:“太子果然好心计。”“那王翁也是你安插在朕身边的?”“你可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萧玄微微有些动容,摇头道:“王翁跟随陛下多年,其忠心日月可鉴,陛下又如何能怀疑到王翁头上?。”皇帝睨了眼萧玄,冷冷道:“在此前,他尚且是你母亲底下的人!”
萧玄心下陡然不悦,嘴角一牵道:“既如此,那陛下更应该知道,王翁万万不能我的人,那陛下此番,不是杀人而是诛心?”萧玄问得直白,皇帝也答得直白:“诛心?你同那人还有心可言?”“即便有,朕就是诛心万次也不为过!”
萧玄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以,这便是陛下什么人都不想用,什么人都猜忌的缘由?”皇帝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道:“愿闻其详。”
萧玄面若平湖道:“林安身处高位,又在议贵之列,诸事若不得陛下默许,纵然网罗编织再严密谨慎,又焉得最终成狱?”“王翁又是陛下亲信之人,受人离间,让陛下以为王翁是乱臣贼子?”
皇帝仍然不置可否,接着问道:“听太子这话,朕也要问一问太子,太子可会容许臣子弄权,以蔽天听?”萧玄摇了摇头,平静道:“所为无非二字,集权而已,若能为我所用,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