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扭头看了看萧元,却见他双目炯炯,正听得聚精会神,只无奈摇了摇头,又不见皇帝表态,只得接着说道幸当今天下并非一无所出,唯悉心筹集,也是一番收获!”
皇帝依旧不置可否,只道:“你的意思朕知道了。你可还有旁的事情?”萧玄撇眉不语,他本不想参这些劳什子家宴,只是迫于皇帝威严罢了,既然来都来了,也便再度躬身道还有一事!”“臣是想请陛下旨意,臣的孩子赐名长乐,可为国之安乐。”
皇帝点头,突然转口道:“慕容以为如何?”林慕容轻声道臣同殿下商议过的,长乐,与天同乐!”皇帝诧异地看了眼萧玄,自那孩子出生,他可是一次也未曾来过,思虑片刻方点点头好,便依太子说的罢!”
萧玄连忙低头谢恩,慕容此刻倒也知情识趣,特意向皇帝行了大礼。皇帝摇了摇头,又道不管你心下想的什么,也不要你什么答复,长宁调兵一事,朕限你十日内兵入荆州。”
“是!”萧玄恭敬答道,皇帝瞥了眼太子,又颇为不满地拂袖而去。
临行之际,慕容正欲同萧玄说什么话,只见太子视若无睹地撩袍而出,依旧未曾看慕容半分,萧元便上前道嫂不必放在心上,我虽不知太子哥哥意欲何为,可他向来有他的盘算,嫂嫂唐突回京,只怕于太子哥哥而言,并非是件好事!”
林慕容苦笑着摇了摇头,饶是如此,她先前总觉得那一面必然是最后一面,如今看来她先前的顾虑是对的,只是为了林家入宫,这才借此机遇,见了萧玄几回面,而这几回也是相见不如不见。
萧元见慕容不答话,又瞥了眼林安和萧策,也不知为的什么,萧元总觉得这二人不怀好意,要害他太子哥哥,言及于此,方见太子走远,萧元便上前跟了上去……
一路返回东宫,萧元偏要萧玄同辇,见他面色愀然,遂找出些话题问道:“太子哥哥既打算调兵,为何不在此时?正好堵了父亲的嘴,省的麻烦!”
萧玄笑笑,不欲与他多谈此事,简单答道:“若是寻常,兵可调,可真要太平不是长久之道,我要的是长久的安康!”
萧元折首复问:“那么殿下以为对?”萧玄思想起宋沂源,那样一人,又如何能错,方道:“是。”萧元点头又道:“既是对,又为何忧虑?”萧玄迟疑片刻,道:“我为人臣,为人子,我以为对并不算对,陛下以为对才算对。”
萧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太子哥哥也已为人父了,父亲的话可以不听!”萧玄听他这一话,有些发笑这话说的有趣!你在本宫跟前尚可说说,去了他处,是万万要住口的。”萧玄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对,又道是不要再说这话了!”
“太子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萧元笑答。萧玄也难得快活,又问道不好好待在宫里,来我这东宫做什么?书写完了?背课文了?”萧元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下才不会过问我的事,至于旁的,该做的都做的,姚太傅明日不来宫中……”
萧玄点了点,长吁了一口气,低低道明日回宫,你万万不可再入东宫来,亦如太子妃一般,你可明白?”萧玄一语不发,良久才抬首问道如嫂嫂一般,话也不肯说,对太子哥哥避而远之么?”
“是!嫂嫂不懂本宫这话,你为皇子,该明白的!长乐还需你的照拂!”萧玄拍了拍萧元的脑袋,低低答道。萧元还想说什么,又见萧玄垂首思虑,又住了口,咬牙道子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
兄弟二人说话间,已经行入东宫苑内,萧策遂侧身吩咐一旁行走的内侍道:“沏茶过来!”又见萧元低着头,方无奈叹了口气,对萧元道日天色已晚,你去东苑睡下罢。”萧元立即展颜道:“谢太子哥哥!”
萧玄不知他又要弄出什么花样来,只得无奈摇了摇头,一旁的阿庸上前见萧元披着东朝的黑裘欢快地向东苑行去,不由得皱了皱眉,迟疑道下?”
萧玄摇了摇头,低低叹道母亲位卑,早逝,又与我母亲情同手足……”话说到此处,萧玄如鲠在喉,只道知道他同我是一样的人,宫中上下炎凉势利,也是省他少受些欺负。”
“他以后不回来了!”添补的这一句似是告诫,又似是在惋惜。阿庸低低答道:“是!”沉默了片刻,又上前道宁来了密信,陛下早些派的人在长宁,问殿下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萧玄陡然止步,舌尖微微舔了舔伤口,一股快意涌来,若有所思道不肯回,就不必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