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沂源答了声“好!”沈清秋抬头直视天色,清了清因疲敝而喑哑的嗓音是不出意外,明日这个时辰可抵军营。”宋沂源迟疑片刻,若有所思道不问我?”
沈清秋轻笑既不肯说,我又该问你什么?”“再者,大人对沈某得顾虑也并非一两日,大人不也未曾问过我?”宋沂源闻言笑而不答,他们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所以更不可能全然交付……
而后沈清秋便就地取材,抓了鱼,用火折子生火烤了吃,按着顾婉儿给的草药,没处捣碎,只能嚼碎,沈清秋想过会是苦的,却是做梦也没料到竟然是涩的,这一口下去恨不得将一肚子苦汁呕出。
“怎么?”宋沂源不闻响动,便问道。沈清秋皱着眉头睨了他一眼,一语不发,这味儿简直丧心病狂,宋沂源慌了神,复问么不说话?”
“别动,给你换药了!”说着,那一抹红带褪下,沈清秋凑上前去,将嚼碎的草药敷在了宋沂源眼上,宋沂源皱着眉头,撇嘴么味儿,如此难闻?”
“就是这个味儿!”不说还好,一说沈清秋心下便来气,上去就亲了一口,得意道。沈清秋还想说什么,便被宋沂源一把扯了过去,直吻上了她,涩涩的味道自口中蔓延开来,竟还有一丝甜,却只是那一星点的甜,甜的像要把人溺毙一般,甜的却不让人厌恶,反倒令人喜欢……
沈清秋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宋沂源这些年受的苦和隐忍,心想:亲就亲了,随他吧,就当是一报还一报!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宋沂源意犹未尽地松了口,见沈清秋还是一脸茫然,轻笑道的!”沈清秋一听,顿时回过神来,脸先是一红,然后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偏头过去,愤愤往火堆里添着树枝报还一报,我与大人今日扯平了!”
宋沂源笑而不答……
与此同时,张佑粮舒舒服服坐在萧恩给他做的轮椅上,颇为闲情地指挥底下人平你快些,张三都扛了几回了,能不能行啊你?”
“吃茶?”萧恩将茶递了上去。张佑粮看也不看,接手过来就是一饮而尽,萧恩无奈摇了摇头,便于一旁静坐。
张佑粮皱了皱眉,这几日些人好赖说都不肯走,一时又是说身子不舒服,一时又是要做轮椅,总归是想方设法不肯走,如今竟还坐在她身侧,张佑粮撇了撇嘴,陡然不悦们军营不养闲人,恭亲王不去寻故人,还坐这做什么?”
萧恩无法,又不好同她争辩,只得尴尬起身,上去卸粮去了。众人见恭亲王撩起袖便上来,众人也只低低道亲王!”萧恩皱着眉点了点头,众人也不敢做多言语……
萧恩前脚刚走,狍子上前便请功道军,此功当如何?”张佑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赏!”
“将军要赏什么?”狍子追问。张佑粮想了想,镇定道赏你为营中掌厨!”狍子皱了皱眉,营中掌厨是个什么职位,他不清楚,但却知道还是个厨子,据张佑粮平日作风,定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心下不免急急道为掌厨?”
张佑粮故作深沉道厨?掌厨就是厨子的首领,月奉要多上银钱二两!”狍子膛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问道两?才二两?那富贵人家随意顺的银子都比这多!”
“你还顺了银子?”张佑粮睨了眼问道。狍子也不管不顾,回嘴们抢粮是劫富济贫,我顺点值钱的又如何?我不贫么?”
张佑粮一时无话,摇了摇头,拍了拍狍子的胸脯,没奈何道方才已派人送银子交付到你妻儿手上,不必忧心!”“你妻子得知你入军营,为朝廷效力,还有了正经营生,很是欢愉!”狍子一下便没了气焰,忐忑道军这话当真?”
张佑粮点了点头话还能有假?你大可去熊将军那里问上一问,他定不会哄骗你罢?”这才打发了狍子,萧恩又在此时走了过来握住了张佑粮的那双手,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问道:“这般冷,你方才的药没吃?”
张佑粮这才想起方才顾着同狍子说话,并未记得还有吃药一事,不以为意道:“药要经常吃,我又没有那个耐性,最后也就作罢了。”
萧恩欲言又止,又不好说她什么,便起身煮药,张佑粮心下却有一丝丝愉悦,竟也说不上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