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皱了皱眉,萧榕向来同他亲近,便顺理成章地将萧榕误认为是萧玄授意,心下冷冷一哂,扶着膝走下玉阶,质问萧玄道的心里就如此怨恨朕?”
萧玄皱了皱眉,只觉得皇帝这话说不出的怪异,隧而摇首道:“臣不敢,臣若有半念此心,天诛地灭,祖宗不容。”
皇帝看他面上神情颇为倦怠,仍旧心有不甘,沉声问道:“这事真的是你所为?”
萧玄摇了摇头,镇定道:“臣做的,臣一力承当,非臣做的,臣,如何也不能认!”见皇帝不答,又仰面问道是陛下,当真以为事实如此?”
皇帝看他面容神情,只觉与他母亲相似之极,摆了摆手,不愿再同他争辩证物证聚在,况且他已经认罪,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帝终言及此事,萧玄冷笑答道:“陛下眼里萧榕之罪据实,却只因是本宫亲近之人,在拟定罪状,陛下也未曾觉得不妥,是罢?”萧玄见皇帝一脸错愕,便起身继续道以陛下疑心的从来不是萧榕,而是本宫!”
萧玄一席话说的从容,一副置身事外的情形,皇帝也只觉头晕目眩,半晌说不话来,只憋了句念及那孩子还小,不愿迁怒旁人了,三日后行刑!”随后又睨了眼萧玄,不悦道子没有异议罢?”
萧玄闻言,却是展笑道想见他一面!”
话音刚落,只见皇帝背对而立,索性话也不说,只摆了摆手将萧玄打发了出去。萧玄明明走出去了许远,皇帝犹可听见那风吹衣袂的响动,于沉昏夜色中反复折荡。
皇帝默默拭了一把眼睛,恍惚间便觉得有人站在眼前,再睁眼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萧玄这一路便是走回东宫的,王内侍见他恍惚,这一路也派人跟了去,虽说离得不远,倒也费了些脚程,好不容易回了府,萧玄却皱了皱眉,原是春日回暖,走了脚泥水……
阿庸见他一路走回来,愣了愣下?”
萧玄苦笑着看了看来人,心下一阵酸意,轻笑道庸,你说这一身清白人,竟教这满身污秽洗不清了!”
阿庸并未去大他的话,只是连忙褪下萧玄身上的薄裘,进了屋去,萧玄见阿庸奔来跑去,一会子生火,一会子煮茶,只觉得心中一片空茫,沉吟良久才道明日要去趟天牢,你记得备些……”
萧玄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道了!”
与此同时,一处房梁匍匐着两人,他们受命于萧策,在此处‘照看’着伊人。也便是在这是,发现一辆马车悄然停在了潇香阁,只见一个人影在绿荷搀扶下入了马车,那人影紧裹着黑袍,分辨不出样貌来,但依稀可察是个妙人,那妙人附耳交代了绿荷几句,便放下车帘,乘车而去,余下绿荷左右顾盼这才折了回去。
那梁上的两人皱了皱眉,一人开口去回禀王爷,我探探就回!”另一人点点头,下一刻自房梁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马车一路颠簸北上,那人却凭借一身轻功紧密相随,仅离那那车数里,忽而马车骤停,只见那妙人匆忙下车,引得那跟踪之人想也未想,紧跟了上去。
一路掩藏,那妙人赫然止步,轻笑着转过身看着跟上来的人,只见那人错愕不已,暗想不妙,正欲起身逃去,果然那妙人陡然敛面,几个阔步上前,拿捏了那人臂膀,那人不由得甩袖而逃,紧接着便是二人的交手。
那妙人虽是身形虽说单薄了些,好在身手确是了得,那一招一式下占了上风,更何况方才一路追赶,那人废了些体力,应付起来颇有些吃力。
那人嗖地伸出虎爪,竟教那妙人侧首躲开,一把握住了那人伸出的手腕,另外一掌劈在了那人肩上,那人摁着肩不由得连退了几步,不禁皱了皱眉,此等身手,并非是普通人能做出来,而是训练已久所产生的连锁反应。
那人皱眉迟疑道不是宋姑娘?”
“自然不是!”闻言,那妙人这才取下黑袍,见了那人一脸讶然,不禁笑应道。
沈清秋一张清秀的面容出现在那人眼前,那人错愕不已,这不正是京都小有名望的沈将军,明是男儿身,又怎的一副女子扮相出现在此处?迟疑开口……沈将军?”
沈清秋不以为意,甚至颇为闲情地睨了那人两眼,才笑道错,正是在下!”
那人这才明白了过来,只面上带着惧意退了两步,虎视眈眈得盯着沈清秋,沉声道将军可知道是得罪了我家王爷?”
“自然明白!”沈清秋笑盈盈上前,忽而腾空而起,数发暗器掷向那人,那人一一应付了下来,却发觉沈清秋早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叹,便被沈清秋徒手抹了脖子,只见沈清秋皱了皱眉睨了眼那尸体,心下冷冷一哂,道了句“可你没这个机会了!”便负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