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微微一愣,方答:“儿臣知道的不多,只是有迹可循罢了,大抵上即日便可了结此案。
皇帝“嗯”了一声,又问道:“是怎么个说法?”
萧玄思忖片刻,答道:“虽非谋逆之罪,可到底是个罪人,无视本朝纲纪,私相授受,算不得良臣,应罢黜其官,陛下以为儿臣这话说的有没有点道理?”
皇帝噗嗤一笑,王内侍端着茶上来,转口笑道许久没喝过太子点的茶了,太子若是无事便留下来点茶罢!稍待也好好听听程指挥使同沈将军他们怎么说!”
“是!”萧玄愣了愣,却依旧不动神色道。
萧玄接过王内侍递来的银锤,将茶饼隔纸敲碎,又放入碾中研磨,手法甚是纯熟,不由一笑,随他细细碾研过后再加筛罗。皇帝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低声道教你的?”
萧玄并不作答,而是转头看了眼窗外飞雪,自觉一股凉意涌入心尖,这才回过神来,轻声笑道:“是儿臣看来的!”
“无师自通?”皇帝嗤笑道。
萧玄只当是耳旁风,并不恼怒,一面将茶递至皇帝跟前,一面笑道来的,总归不是自己的东西,还请陛下笑纳!”
皇帝接过萧玄捧来的茶,啜了一口,才皱眉问道:“好笑什么?”见萧玄不答,当又继续道候尚浅些,已事难得了!”
于皇帝而言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话,而在他不易察觉之时,萧玄面露难得的喜悦,继而镇定地添了口茶。
皇帝睨了萧玄一眼,沈清秋有些古怪,倒也没说什么,继而吩咐萧玄道:“你去将架上那本牛皮的册子取过来。”
萧玄应声而去,耶正是此时程康一行人方入殿,众人躬身向皇帝道恭请陛下圣安!”
“朕恭安!”皇帝拜了拜手,底下人这才起身,继而众人走拱了拱手,是萧玄拿着牛皮册子过来了。萧玄正欲将书册交至皇帝手中,皇帝也仅是睨了眼,并未有接手的意思,继而吩咐道:“这本书是道永所著的茶经,朕便赐你罢!”
“儿臣资质驽钝,深怕辜负了殿下。”萧玄低声道。皇帝皱了皱眉,敷衍道当个消遣罢!”
萧玄也不答话,皇帝睨了眼底下人,这才沉声道是来述职的,那便说罢!”
程康皱了皱眉,睨了眼宋古,宋古这才酿呛上前,抖擞道人南城门守将宋古,叩见陛下!”
“小……人……小人!”这说着,又忐忑地睨了眼沈清秋,见她们二人皆不做声,方又折首道日小人轮值阜宁楼守将,便是……是那日宋学士拿着银两收买……收买小人地,小人一心用在职责上,自然不肯应允,奈何……何那宋学士,他……他奸罔小人,竟以小人妻儿相挟,小人这才不得不从!”
宋古不闻动静,方偷眼看了看皇帝,只见皇帝面色陡然不悦,眉头紧皱,心想不妙,继而跪泣道人……也是迫不得已啊!陛下!小人所说句句属实,陛下明察!”
“他说的,可是实话?宋沂源当真是逆贼,要谋害朕?”皇帝皱眉道。
宋古连忙跪至一旁,让了条道,程康这才躬身上前,沉声道禀陛下,此人所言句句属实,无半分愈加之言!”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头,忽而想起宋沂源那日的话来,九成?如此也算得上九成把握?继而摇了摇头,不免觉得可惜,他总归是想不到这九成把握,竟要了自己这条命罢!
“只是……”程康皱了皱眉,睨了眼皇帝,见他面色依旧,方故作迟疑道。
皇帝皱眉看他,又不见他言语,反倒是欲言又止,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拿捏了半晌,方又问道什么话,便一并说了去!”
“陛下,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有些眼见不一定为实!”程康继续道。
皇帝皱眉睨了眼萧玄,见他神情淡泊,面色如常,想来此事与他并无干系,他亦是不知的,忽而不悦道卖弄这些关子了,这亲眼目睹之事,朕还能让你辩出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