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冷笑道:“还有话吗?”
林慕容垂首摇头道:“没有了!”
“处置?”萧玄突然伸出手来,端正了林慕容的脑袋,强迫她只看自己,见林慕容始终是面如平湖,不起一丝波澜,忽然泄气,附耳哽咽道:“阿容阿阿容,你可知道,你这是在诛本宫心啊!”
言罢,方拂袖而去,行至门前这才陡然停步,折首方道容心下想的什么,本宫都可以忍受,只是阿容你要记得本宫,是储君!”
随着一声门响,寒气逼来,林慕容这才瘫倒在地,眼泪一滴一滴自脸庞划落,原来人真正的苦楚是不能言的……
夏蝉夺门而入,惊道姐?”
花费了半晌,林慕容才教夏蝉扶起,只见夏蝉唇齿开合,耳边却只有嗡嗡的声响传来,听不清说些什么,过了片刻才闻她慌乱道姐神作在身,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寻个太医瞧瞧!”
林慕容拉住了正欲走的夏蝉,摇摇头,轻声道必了,我只是乏了,扶我回去罢!想歇了!”
林府
“主子,我们的人进不了荆州军营,教张佑梁拦了下来,会不会……她有所察觉?”方言迟疑片刻,道出了心中所虑。
林峰这才抬眼,缓缓自躺椅上起身,沉声道在外有所不从也是直理,你不必太过介怀,即便的陛下亲军,也不可轻易入营!”顿了顿,方又继续问道沂源入狱,你也需要留心些才是,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你知道该怎么做罢?”
“属下明白!”方言躬身道,继而迟疑道是,沈将军那边……”
“沈将军那儿,我自有法子,只是你行事莫要失心半分!”林峰闻言皱了皱眉,沉吟半晌才道。
她太过敏锐,虽面上不曾透露几分,但骨子里的猜忌从未少过半分,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本性,也是她之所以能够如履薄冰步入京都为将的原因所在。
“大人,门外有客!”一小侍入内躬身道。
话音刚落,沈清秋负手便步履盈盈而至,适才的小侍在林峰的示意下悄然推出,继而折首道来了!”
“沈姑娘!”方言躬身道。
“大人要见沈某,沈某自然不敢怠慢!”沈清秋波澜不惊看了眼方言点了点头,这才徐徐道。
林峰也不做声,只是轻笑了两声,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轻声道来了,就坐下罢!这是我特意为你备下的!”
沈清秋也懒得推辞,撩袍而坐,只见林峰盈盈笑意又半晌不语,这才撇了撇眉道人有什么话,请说罢!”又迟疑问道人是为了宋学士入狱之事?”
林峰闻言这才笑了笑,摇首道然不是,那宋沂源入狱已成定局,我又何必再费些心思去想这些事?”
沈清秋默不作声,她实在不明白林峰到底在想着什么,却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全然,半晌才道想要他死,他自然活不了,只是我不明白他竟是拦了你哪条路?”
林峰也不恼怒,顿了顿才道是拦我,而是拦着盛世长明!”继而转口询问道粮草一案还是没有头绪?”
沈清秋摇了摇头,所涉之人皆死,到底是无从查起。林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下虽未下达什么期限,且为了你的仕途考虑,此案要不要拖得太久!”
“我已着手去查了,只是此路尚艰,还需些时日。”沈清秋皱了皱眉,突然想起宋沂源的话来,继而转首问道知大人信不信,人世的冤屈总归是会澄明的。”
林峰默不作声,沈清秋也自觉不再追问,过了半晌才起身辞行。
林峰见沈清秋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逝在长廊尽头的拐角处,这才回过神来,他皱了皱眉,他开始会犹豫,因为他看不明白沈清秋,更是不知该拿她如何,许是情深不自知罢!
她从室内带出的一抹含糊笑意已经荡然无存,接踵而至的却是一张疲累的面庞。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沈清秋负手出了林府,叹了口气,粮草一案拖了这么久,这件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她最清楚,可她却害怕那么做,那牢狱里的人如今又是会如何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