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错不了了!”宋伊人盈盈开口。
宋沂源甚是不解,迟疑道姐可是知晓了什么?”
宋伊人自怀中取出封信,推至宋沂源跟前,幽幽道来,是时候做一番大生意了!”
宋沂源看了信便默不作声,宋伊人神情笃定道侯爷要的是不伤太子根基,拌倒相府,目的就是为了相府就范,为父报仇!于你我心愿一同!”
宋沂源微微蹙眉可,他如此大费周章,绝不可能只为了报仇雪恨!”
宋伊人沉默片刻,方定定道弩之末,只能舍命一搏!”
宋沂源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说侯爷已逝,其权势大不如从前,可根基犹在,若是一力扶持,未必不能成事……”
宋伊人言语平静,却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倦意,宋沂源知道她此时急功近利,规劝也是无用的,沉默了半晌,方开口道如此,那阿姐做何打算?”
看着他的眼睛,宋伊人方垂眸不语,片刻过后方叹道他点甜头,按兵不动,待他自乱阵脚,便知道要怎么做了。”
宋沂源顿了顿,随即点头道是个不错的法子,可他要如何信你?”
宋伊人会心一笑自要亲自会会他了!”
宋沂源一怔,全然不知她到底怀揣着何样的心思,瞧着她眸子平静如水,最终他还是应下了!”
“我定会将前因后果告知于你,可现下该不是时候。”宋伊人饮了口茶,沉思着开口道下的日子是越来越难了,也不知是不是还能见一次海棠花开……”
宋沂源垂头恭敬道的!”
萧王府。
张佑梁得意的笑了笑,用纤细的手指擦了擦嘴,语气轻蔑地看向底下那人,附耳冷冷道:“如何,可还安心?”
萧恩眯了眯眼,粗粗喘息着,隧而缓缓收回目光转过头,一缕碎发遮住发红的脸颊,半裸的身子皆是吻痕,触目惊心,那人凉薄的声音溢出唇瓣:“我只悔不该在你幼时心软救你!”
“不,你该悔的是弃我而去!”张佑梁盈盈笑意,俨然已经没了大将军的样子,挑着萧恩的下巴,意犹未尽地盯着他的脖颈深深浅浅的吻痕道不是你,哪里会有我张佑梁的今天?我是信了你的邪,才会痴信你是不得已!”
言及此处,萧恩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湿润。睫羽轻颤,皱起的清眉痛苦到了极致,三千青丝散乱,一地颓废。
当年他一心逃避,他走不出心魔,走不出因自己错误的抉择而致百姓惨死,唯恐避而不及,世俗不能接受的,他亦不能,隧离张佑梁而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选择逃避的,张佑梁却替他迎难而上了,那年她十六,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个消息,不顾阻拦率大军攻入敌军,生生屠了一城才方夺下城池,救百姓于为难之间,只求他能放下心中执念……
可是她糊涂,她一心认为这个男人要陪她一生,她寻他万里,走他走过的路,淌过他淌的河,她于冬季冻于澜沧河,却安然醒来,那一刻她方才明白“有些事终究不可强求……”
她知道他来过,可她却再也不想寻了,自此,她才是张佑梁,为自己而活的张佑梁……
张佑梁冷冷的目光缓缓落萧恩健硕匀称的身上,她没有了以前对他的爱意,剩下的就是赤裸裸的侵占。
那双苦楚的眸子更是让她觉得可笑极了。
张佑梁冷冷看他,启唇微张:“我一直以为我会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女人,如今你这般模样,倒是像个笑话……”
“是我对你不起!”萧恩终于忍不住了,张佑梁一言一语犹如尖刀,一刀一刀的剜着他的心,让尸骨无存,让他痛不欲生……
“我如今是风头盛极!即便是陛下亲临,也对我礼让三分,我张佑梁值得对得起!”张佑梁觉得可笑,她要的,从来不是他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她要被对得起。
没有怨恨,亦没有不甘,张佑梁目色平静如水,没有一丝丝爱意。他仓惶闭目,他害怕那副清明的眸子,害怕那眸子爱意全无……
张佑梁见他如此,半晌不言,方起身拂袖而去,行至门前,方回首侧目,张佑梁清冷的面容上,睁着一双凌冽的眸子,散着沽清摄人的冷意笑道:“恭亲王,还要躲去何处?”
萧恩虽是闭目,但闻其言语便觉摄人气息,而后便是身躯一震,如鲠在喉,久久不能言语,你我不过沧海一粟,浮生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