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抬头见他,立即意会,方撩袍而入,疾步离去,只有离了那满面羞红的妙人,沈清秋方觉心下畅快。
未见其人便闻其身,说的大抵就是这一刻了,只见沈清秋撩袍未入,便开口道:“姚尚书!”
姚松撇眉笑道:“说是今日为何妖风大作,原是把沈将军给吹来了!”
“大人说笑了,今日清秋造访,便是想知道纵火一案年间,可有人擢升的官员?”
姚松投笔,偷看了沈清秋一眼,踌躇片刻,方道:“平素擢升也是寻常之事,加之已过多年,今日忽被沈将军如此一说,倒记不起了!”
沈清秋愣了愣,方道:“大人可知,如何才能知晓当年擢升之人。”
姚松笑着摇了摇头,方道:“陛下的言官倒是清楚,沈将军若是恰巧遇上,定要询问一番!”
沈清秋尴尬一笑,知晓姚松是道她心急了,借此拿她说笑,故而躬身道:“下官若有僭越的地方,还请姚尚书恕罪。”
姚松似是想起了什么,方道:“早朝时只略听得几个官员多嘴提过,记不得清了,本官还是留些心便是!”
又挽了挽袖口,道这倒有次年擢升的名册,你稍作歇息,我去给你寻来!”
沈清秋闻言,笑道:“有劳姚大人了!”
“不妨事!”
沈清秋拿了名册便出了宫,回了府,又在忧心擢升之事,回府不过半晌,便踱步了半日,苦思无果方撩袍出府去。
潇香阁内歌舞升平,众人围观喝彩好不快活,因天色暗沉,阁内早已是烛光林立,尽显富丽堂皇之态。一男子身材瘦削,目光如炬,宛如捕食的雄鹰,而他身后是数名同样异域装扮的侍从。只见他一手执方帕,轻轻从另一空手拂过,原本空出的手瞬间多了数十朵多花。
众人拍手叫好,皆面露惊异之色。
“怎么?没见过如此稀奇之物?”男子不可一世地看向众人,那叫一个嚣张至极。
“这在我们京都叫做戏法,京城哪个戏班子不会?”一书生模样的白衣少年从人群里挤出来,得意开口。
“就是!”“就是!”众人抬手皆呼。
“我等只是捧场,若使者真认为我们大盛无人,就真闹了笑话!”一看客应声道。
少年将扇子自腰间抽出拿在了手上,纸扇轻摇,倒也是一副书生风范。方要再言语,便被赶来的书童拦住了,急急道子!侯爷说了,你此次来是有要事,切勿生事端!”
“好!好!你让开点!”少年面露嫌恶地推开了书童脑袋,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如此良辰美景,不欣赏一番便有愧于心。
男子笑而不语,紧接着,挥手朝空中撒了一堆粉末,顿时香气扑鼻而来,而后不过半刻,众人憨憨欲睡神态安然,仿佛在天上人间畅游,山野田间肆掠,美不胜收令人沉醉其中。
只见男子打了个响指,众人脸色皆为眉头紧皱,犹如看见了地狱的魍魉,神色可怖,大汗淋漓。
响指又一响,负手而立,众人大汗淋漓纷纷醒来,面面相觑,仿佛方才如同梦魇一般,不分虚实,众人无不赞叹其戏法之妙。
“好!贵国的幻术可谓是精妙!”一声喝彩,众人纷纷便见宋沂源一行人从楼梯处行来。
方才的一幕幕,宋沂源尽收眼底,也不难猜到是西域幻术。
坊间传言西域人人握刀佩剑,武风极盛,商队们也都是全副武装,大商队财力充裕便雇请镖局护送,小商队财小力弱则结伴而行。幻术,蛊毒皆产自西域,充斥着混乱却又遍地财富,恰恰是这样的西域少不了的篡权夺位,累累白骨铺就盛世终究难逃溃败……
男子闻言以为是夸赞,自然欣喜,又见身后一婀娜女子款款迎来,贴着轻薄的纱,步步流光,宛如仙人。
男子连忙上前,跃过宋沂源行至余佳人面前,右手至于胸前,俯身道的阿图纳!”
侍从见状,还未等宋伊人反应过来,便将宋伊人护在身后,阻拦了那人继续靠近。
只是那阿图纳并未在意,不以为意回身走到人群中,高声呼道闻京都有名楼潇香阁,阁内有神女佳人,才艺双绝,正巧我西域女子能歌善舞,何不切磋一番,好让我领略领略南诏风情!”
随后,只见一位女子和抱琴的青衣男子从天而降,引得阵阵欢呼,那女子一袭红衣,金丝勾线,步步流光,媚态百生。
“说的好,也让我等一揽风情!”白衣少年挥扇欣然疾呼。
宋沂源笑而不语,想来阿图纳先前一番作为的为的就是现下的比试。当年伊人一舞名动天下,多少权贵散尽千金为搏一笑,如今比试,即便不论输赢,也叫那使徒也是赚够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