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姚夫人生育与纵火案恰好在同日,又恰好夫人难产,既难产,必定需要稳婆照料,那稳婆又何为弃孕妇于不顾?
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寻了人再做打算。
思虑之际,不远处一阵恐声入耳,沈清秋定眼前来,正是庞斌追赶一男子,那男子身轻如燕,步履轻盈,两人间隔甚远。
沈清秋心念一动,肃杀之气浮现眼帘,隧而腾空而起,直抬右脚袭向那人胸口,凌厉的劲风使那人来不及反应,心中一惊,结结实实被击中,飞至一旁,硬是狠狠翻了临街包子铺。
那人捂胸咳嗽了两下,俨然伤的不轻,见沈清秋装扮也以为是个多管闲事之人,回首瞧看庞斌还未追来,欲乘其不备逃离此地。
起身欲跃上房檐,方抬脚腾于半空,便被沈清秋察觉扼住了脚腕,稍作发力,那人便颓然落地,沈清秋见他双眉并拢、颧骨突高,俨然是个难缠之人。
果不其然,那人又是拔地而起,抬右手向沈清秋胸口一击,显然那人已怒极,顾不得逃命。沈清秋连退几步,猛然抬手将他右手牵制地动弹不得,继而抬手全力击其右臂,复而抬脚袭其右腿。
众人只闻清脆的声响,又见那人颓然跪下,面露哀苦之色,已然动弹不得。
庞斌气喘吁吁奔来,抚膝道厮脚下生风啊!”
随后庞斌领起那人,沈清秋替其绑好,方道还有要事,你先回去!”
庞斌点了点头,应声离去。
这一幕刚好映入萧策一行人眼中,一人面露喜色道是哪家的公子,不仅面容姣好,身手也是了得哈!”
萧榕笑而不语,又闻另一人道山藏猛虎,湖海纳细流,京都有如此人才不足为奇!”
萧榕闻言定眼瞧看了沈清秋,心下一股雀跃油然而生,方打趣道!莫不是给沈公子瞧上了?小小侍儿多养一个也无妨!”
几人哄笑。
沈清秋见离谷坊不远,便牵马而行,谷坊不同于其他坊阁楼林立,都是些平明百姓困苦之人,平檐屋舍,孩童相伴疾风而过,妇女相依频频说笑……
新婚俏妇,满面羞红,频频掩面。
沈清秋在想,如若父母犹在,此般年纪也该嫁入意中人相夫教子了,只可惜世事不如人愿……
行至江边,沈清秋挽了挽衣袖,捧水洗面,同身侧的妇女道婆可知,佟大娘家在何处?”
妇女停下手中动作,将沈清秋上下打量个遍,没好气道说的是替人接生的吧?”
“正是!”
妇女起身,指了指东面,方道东二里地,瞧见户庄户人家,直接进去便是!”
沈清秋道了谢,应声离去,旅途不算远,加之沈清秋步履轻盈,不过半刻钟便行至妇女说的那庄户人家。
左右瞧看也不见其人,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显然主人家也不经常打理,沈清秋见门虚掩着,便推门而入,随即却是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沈清秋不由得皱眉掩面。
“谁啊?”一阵嘶哑声响起,沈清秋闻言相望,顿时面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瞧着面前之人。
她身材矮小,满面沟壑,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还长着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稳婆的年龄一般不会过大,而此人全然一副老者样貌,面目全非,却仍旧端坐在凳子上。
“谁啊?”许是不闻沈清秋吱声,便敲着竹棍急切道。
“下官沈清秋为七年前纵火一事,来寻佟大娘!”沈清秋迟疑片刻,方道。
那阿婆闻言冷哼一声,发怒道还来找我这老婆子干什么,我如今这幅模样又怎能威胁到你?”
沈清秋不明所以,沉思片刻,既然她已认错,为何不将错就错?方冷冷道有死人才不会透露秘密,阿婆不知么?”又道心中猜想非你财迷心窍,又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阿婆闻言,勃然大怒道明是你强加我这老婆子,你害怕我老婆子影响你升官发财,便残害我老婆子失明!”
“可那不是你给姚夫人下了催生药么?”沈清秋冷冷道,见那阿婆迟迟不语,掩面而泣。
沈清秋摇了摇头拂袖离去,方行至不远,又闻她嚎啕道恶有恶报,阎王爷迟早收了你!”
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