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她没事。我家小姐怕她不肯乖乖来，所以给她下了药。解药在这里。地上的男人睁开眼气息微弱地说。他用颤抖的手从怀里逃出一个带着血迹的小瓶。

孛日帖赤纳忙接过了小瓶，打开，给秦柔喂了一粒解药。

秦柔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柔。孛日帖赤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以致于呼唤声都有些颤抖。

小姐！秦柔一下坐了起来，惊慌地转头四顾，呼唤莫微凉。

看见四饼，秦柔哭着爬过去，摇着他：这是怎么回事？小姐呢？

啊，小姐！我答应了小姐，把你送到这里就要去跟她汇合的。小姐还在等我，我要走了。原本面如死灰，气若游丝的四饼听见有人说莫微凉，忽然睁开眼，喃喃自语，挣扎着向门外爬。

孛日帖赤纳对当铺老板说：快去找个好医生来。可是当他俯身去查看四饼，却发现四饼虽然睁着眼睛已经没有了气息。

马也口吐白沫抽着筋，长啸一声死了。

孛日帖赤纳痛苦地闭上了眼，低声对正要往外走的当铺老板说：不用了。

秦柔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哭成一团：虽然，我有些迷糊，却知道他日夜兼程，中间一刻都没有停顿。他是活活累死的。是我害了他，如果不是小姐怕我不肯乖乖来这里，他也不会被小姐派来送我，也不会这样就死了。

孛日帖赤纳也很伤心，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搂住了她，用力将她揉到自己怀里。

秦柔将脸埋在这个熟悉而又久违了的宽阔胸膛里，越发后悔自己的任性。如果她那时能静下来想一想，就不会蠢到扎伤他，更不会让莫微凉在自顾不暇的时候，还要想办法送她出来。孛日帖赤纳不敢等天亮，嘱咐当铺老板把四饼厚葬后，便带着秦柔从虎叩关偷偷出去了。

一出虎叩关，立刻有人牵着马过来。孛日帖赤纳把秦柔扶上了马。秦柔回头留恋地朝南看了一眼。

等时局好一些，我就带你回李城看看。孛日帖赤纳安慰秦柔。

嗯。秦柔勉强一笑，点点头。

你和莫微凉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孛日帖赤纳见已经远离虎叩关，放缓了步子，问了秦柔，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我那时还小，如何被人掳走流落到人贩子手里的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和我哥哥一起被人转手了好多次，哥哥最后被几个高大的男人买走说是要做奴隶，而我因为太小被人贩子摆在路边叫卖。秦柔说着，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

秦柔在路边站了许久，大概是贩卖孩子的人太多竟然都没有人来问价。等到快中午了，终于来了个一个面目可憎的干瘪老头，捏着秦柔的脸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