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算运气好？

能毫无阻拦地达成目的大概就是，但一想到还要和别人接触，叶聆风就想揪头发。

所有和别人对话时都能得到好处的幸运能换用不尽的钱财吗？有那些钱，无论是隐居还是娱乐，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也不需要打交道。

中原中也二指弯曲抵在她掌心将她的手撑起，一圈圈地解她指上缠绕的发丝，电车经过农野，开阔的视野让他的心情也极为愉悦。

捏着那缕发，他低头细闻，果香味的，宾馆洗发水的味道再浓郁，到叶聆风身上也是淡的。

在横滨拖延的时间远比预想的多，到叶聆风最后一次离开图书馆回去洗漱，她已经眼神迷茫思绪混乱，晚上连拒绝同眠的话也说不出。

完全处于可以随意摆弄的状态。

这样子的叶聆风乖巧极了。

将她从浴缸中抱出后她会抱膝蜷缩起来，浴巾铺在她背上，偶尔水滴从发丝滴落到皮肤上，她会因为寒冷颤抖。

当她眯起眼，中原中也就知道她要说话，但她开口也是好一会后的事了。

即便如此，她的声音也还是清晰的，表面完全看不出思维的迟钝，甚至因为咬字的沉重而让所有的话变成了强调句式。

“明天离开横滨。”

“那女人再找你怎么办？”

那两天，店主每天都会来堵叶聆风，可惜叶聆风离开的早，回来的晚，有时还会用剑域瞬移，但每每出门，前台都会在叶聆风面前提起。

中原中也当然不高兴，叶聆风越来越好哄了，要是让她们遇见，叶聆风被哄得愿意留在横滨怎么办？

中原中也给她擦发，几缕发从中原中也指尖落在她肩上，她颤了颤，抿唇甩头，最后俯下身，发丝自然垂落离开皮肤，咬住的唇才松开。

“别乱动。”中原中也放柔动作，第一次做这种事，怎么轻也会失手，如果叶聆风再不配合，他伤到她的几率会更大。

叶聆风眼中蒙上水雾，盯着前方又抱住膝：“痒。”

用了两条毛巾，发中依然是湿热的，放下头发她说痒，拢起她说热，中原中也最后拿发圈简单地扎了两下将发卷成一团垂在一侧。

随手卷的发圈就在纤细的后颈旁，黑白交叠，目光稍移就是她侧脸的线条。

她的余光里是自己。

手不可抑制地触摸那些线条，唇、鼻、眼，是真实的，也是虚幻的。

她什么都没在看。

这才是真实。

那双眼就是对着他也没有落在他身上。

不想忍受，不能忍受。

“这种时候，你会想些什么？”少了一半乐趣，中原中也忍不住发问。

叶聆风顺从地倒在他怀里，他的阴影覆盖住她，就是这个时侯她的视线也只落在他身上一瞬，然后飘向虚无的远方。

发早已散开，蛛网一样铺在躯体之下，她抬手撩起部分，发躺在她掌心，又顺着指缝落下，中原中也印上手，双手交叠时发丝的迹向借由触感被他感知。

他握紧，将蛛网连同猎物一团困住。

“很难受，”她垂下眼眸，中原中也脸色一变，又听她缓缓道：“还是湿的。”

叶聆风撑起身，目光掠过中原中也，兴致来得快，去得也快，中原中也刚坐直要扶她，她又躺了下去。

还是得把头发弄干，但是要怎么办？

他捻起发丝，从指下的水珠开始，发上的水一滴滴飘向天花板，留下一片水印。

第一次运用异能有些吃力，但叶聆风的头发总算干了。

他将散开的发聚拢，手上收拢又握紧，握紧又松开。

软软的可以一直捏下去。

叶聆风的脸也是软的，想到那中原中也毫不犹豫戳了上去，过了很久，叶聆风不满地哼了声，翻过身继续休息。

中原中也靠着那些发，许久轻声道：“晚安。”

耳边是发间的摩挲声，他在那些声响里试图寻找一个回复，不同于以往的“嗯”。

最后，他只听到对方平缓的呼吸声。

“晚安……”

一如口中语气，中原中也小心地将手搭上叶聆风的腰身。

拜托了，就是在这种状态多少也要回应下他。

接近傍晚，他被叶聆风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