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昭,婚配讲究门当户对,却也不乏有为了攀高枝儿而用尽手段的,大家都听出来了这刘珊与曾家小姐一唱一和的并不是要抬举李熹微,而是在嘲讽李熹微与她的母亲为了攀上肃亲王府,不择手段。
有几个不明所以的官家小姐听了这段对话,看着李熹微的眼神都变了变,秦菲也抿着唇看向李熹微,却见李熹微脸上并无尴尬之色,也不做解释,只是从容道:“承蒙王妃不弃。”
这是刘珊第一次见李熹微,虽然李熹微已经来随州城有一段时间了,但她来了随州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止刘珊没见过她,秦菲也没见过。
可此时的刘珊却对李熹微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特别是李熹微开口说话后,可能是她与安庆王天生犯冲,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人,刘珊都觉得特别讨厌,这个李熹微是,安庆王身边那个小厮也是。等等,她知道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这李小姐说起话来的神情与安庆王身边的那个小厮有些像。
刘珊想到此处状若无意的对着秦菲道:“难怪我总觉得李小姐面善,秦姐姐,你看看这李小姐可是与安庆王身边那个得宠的小厮有几分相似?”
刘珊身后的夏云听到有关老冤家的消息,也不由偷偷看向李熹微。
秦菲本身便在暗中打量李熹微,见刘珊与她说话,便暗自收起了打量李熹微的眼神看向刘珊,听到刘珊那意有所指的话后,她转头朝李熹微望去:“珊妹妹如此一说,倒真有几分相似,怪不得那小厮如此得安庆王的青眼,原来是托了李小姐的福。”
她们将李熹微与安庆王身边的得宠小厮做比较,还说那小厮与李熹微相似,若那人是个丫头倒也算不得什么,偏偏与李熹微相似的是一个小厮,其中深意,让人想入非非。
曾家小姐比另外几个官家小姐们知道的多,她知道刘珊很是看不上安庆王,李熹微这是因为安庆王的原因被刘珊连坐上了,曾家小姐却并不觉得李熹微可怜,甚至朝李熹微投去戏谑的眼神。
刘珊这话说的难听,若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只怕此时早已羞愤难当,谁知李熹微却并不生气,仿佛丝毫不为所动般的:“哦”了一声。
她并不想与这些人多费口舌,也不在乎这些人对她的看法,对她来说,这些人如同秋天枝头上的树叶,风一吹就会在她的人生里飘落。
秦菲正在想安抚李熹微的说辞,好让李熹微不至于太过难堪,却见李熹微好似没事人一般,甚至对此事还颇有兴趣,有种怪异的感觉爬上她的心头,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刘珊见此正要大肆渲染一番那小厮是如何得宠,就见有下人来报说即将开宴,请各位贵人移步设宴的大厅。
李熹微朝庭院的亭子里望去,正好看见一个四十出头身着紫衣的贵夫人以女主人的身份正在招呼着亭子里的妇人们往大厅去,想必这人便是刘致的夫人。
到了大厅后,李熹微在下人的指引下入座,因男女宾客是分开的,以至于这个设宴的大厅并不大,只能容纳四桌宾客,加上能参加刘致寿宴的宾客并不多,这里的所有的女宾加起来才刚好两桌,因此显得这个大厅也很是空旷,和在庭院里一样,太太们一桌,小姐们一桌。
大厅里川流不息的丫头小厮们在上菜,与李熹微一桌的千金小姐三三两两的在小声谈论着什么,时不时地朝李熹微的方向看一眼,刘珊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熹微,秦菲此时却好像有些紧张,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熹微没空理会这些无聊的官家小姐,她此时正凝神听着隔壁那桌贵夫人的谈话。
此时正在说话的紫衣贵夫人果然是刘致的夫人,也就是刘瑞与刘珊的生母,只需轻轻一瞥就能发现刘瑞的好皮相全是来自这位妇人,只听她对着另一位贵夫人介绍其中一道菜品,介绍完后叹息道:“得知秦大人好这口,这菜还是我家老爷特意为秦大人准备的,不想今日秦大人突然抱恙,竟与此无缘。”说完便认真的朝那位夫人看去。
那位夫人想必便是刘夫人口中秦大人的妻子,只听她笑道:“就是,可不是他今日没这个福分,临出门了突然下痢,哎呀,瞧我这嘴,快莫扰了各位夫人的兴致,届时还请刘夫人莫弃,宴后让妾身带些回去,也好让我家老爷尝个鲜。”
另一位夫人笑问道:“下痢可不是要忌口?”
秦夫人捂嘴笑道:“您可不知我家老爷那性子,要不是我怕他冲撞了刘大人的好日子,只怕他这会儿就坐在隔壁宴厅里了。”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刘夫人笑看了一会儿秦夫人最终什么也没说,转头对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妇人感叹道:“要说这随州城里最有福气的莫过于都指挥使杨大人了。”说着看向这妇人身边那做新妇打扮的女子笑眯眯道:“小杨夫人进府不过半年,眼看着再过半年这杨大人就能抱上曾孙了!”原来这个妇人正是杨朝的母亲,而她身边那做新妇打扮的女子正是都指挥使杨辛的长孙媳妇,杨朝才过门半年便有孕并已显怀的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