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连词朝李熹微耳语禀报阿威带着赵简到了,李熹微朝宋群告了一声歉后进了一处厢房,赵简和阿威正在房间里等她。
李熹微进了房间之后便把之前没毒的袖箭替换下来给阿威,李熹微和赵简都佩戴上淬了毒的袖箭后,李熹微吩咐阿威道:“那个男子是大理寺卿宋群,是父亲以前的同年,说是来这里看望荣养的乳母,你去外面找秋阳汇合,去打探这个宋群乳母的庄子,注意安全。”
阿威知道事态紧急,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李熹微又对着一脸淡定的赵简道:“你等下扮作我的小厮,如果事态不对的话,我们要尽可能的留下宋群,不论死活。哦,对了,你等下见到我父亲不必诧异,以后再和你解释。”
一脸淡定的赵简脸色终于变了,李熹微的父亲李正德还活着?李正德活着却对世人称死了?李正德的同年发现了这里,所以要留下大理寺卿宋群?不论死活?
李熹微看着赵简的神色一变再变,笑道:“调整好没有,调整好便走吧。有问题等事情解决后再问。”
赵简只好忍下心中疑问,默默跟在李熹微身后,朝后院走去。
两人到后院的时候,李正德正在邀请宋群留下来吃晚饭,宋群却推说还有事,下回再来拜访。
李正德却不由分说道:“宋兄何必推辞,我这荷花池中荷花鱼甚好,宋兄既然来了,肯定要让我金尽地主之谊。”言罢,李正德身后的沉木和连词便一左一右的围上了宋群,李熹微和赵简则站到了李正德身后,李正德则吩咐下人们下池捉鱼。
宋群见状,只好苦笑一声后道:“贤弟盛情难却,某叨扰了!”
宋群和他的小厮被请到一处厢房先休息片刻,引路的下人说等会用晚膳时再来请他之后,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被软禁了。
宋群自嘲地笑了一声,心道这好奇心真是害人不浅啊!本来无意中看到李正德的时候,只要自己不上去纠缠,就不会被请到庄子上来,偏偏自己按耐不住那抓心挠肝般的求知欲,如果不请到庄子上来,就不会因此被软禁,也难怪自己能做大理寺卿却又止步于大理寺卿,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说不定还能知道堂堂吏部尚书李正德偷生于此的原因。
这时秋阳和阿威正在李正德的房里对李正德和李熹微禀报着查探来的消息。
秋阳道:“村头的那个庄子上住的确实是宋群的乳母,因宋群感念乳母养育之恩,便给了乳兄一笔钱财,让乳兄在这里置办了庄子,所以这个庄子的地契是在宋群的乳兄名下,又因为宋群已经致士,来庄子上散心,这才碰到了老爷。”
李正德道:“他正值壮年,因为什么原因致士?”
秋阳道:“这事还在查!”
李熹微道:“父亲,这里被宋群撞见了,如果有心人来找的话,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您跟我回南街,把宋群弄晕也带上,届时剿匪事定,乌家自顾不暇,咱们便无惧于此了!对了,让他给家人写一封报平安的信,由秋阳送回去。”
秋阳道:“是!”
李熹微又道:“这样就算万一有人摸上庄子,也已经人走楼空。”
李正德道:“也好,让人收拾一下这就走。”
李熹微道:“阿威,速速去准备。”
从李正德房里出来之后,李熹微又清点了一遍庄子上的人数,只把庄子上的农户留在了这里,其他人全都跟着李熹微回南街。
赵简看着李熹微忙进忙出,又听到了李熹微父女两的对话,心里的疑问释然了一大半,想必李正德突然暴毙乃是被人暗害,经历千辛万苦才捡回一条命之后蛰伏于此,至于暗害他们的人,估计和乌家脱不开关系。
李正德出事的那会儿,李熹微才十岁,赵氏和李熹微孤儿寡母两人是怎样把李正德乾坤大挪移的转移出来先不说,就说这一份隐忍,这一份审时度势的机敏,都不是一个十岁小孩能做到的,前几天,四皇子赈灾路上碰到劫匪后向皇上请旨剿匪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刚刚听闻剿匪一事一定会牵扯到乌家,那这件事里面又有多少李熹微的影子呢?
赵简不禁想起在云崖寺上一遇时,李熹微说过的话:“若是风吹雨打之后就此夭折,何谈辜负?相比起有了与之匹敌的自保实力再露锋芒,哪种才是辜负?”
李熹微果然是等到有了自保实力才开始反击!
在马车上等李正德的时候,赵简终是忍不住问道:“剿匪一事是你一手策划的?”
李熹微看着赵简,想起前世赵简多少是被自家父亲连累了,虽然今生为何不参加科举一事不明,却机缘巧合下终是和自家绑在了一起,现在又在这种时机下知道李正德还活着的事情,不可谓不是天意,便道:“算不上是一手策划,不过也确实出了点力。”
赵简道:“做袖箭也是为了今天?”
李熹微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不止是今天,还有以后的乱世。
赵简道:“你是我第一个佩服的人!”
收下了赵简佩服之意的李熹微笑道:“你直接回研制院还是跟我一起去南街?”
赵简:“我先回研制院,加快制作一批袖箭出来。”
李熹微道:“好,让阿威跟着你去吧。”
赵简走了片刻之后,李正德便上了马车,李熹微看着连词把昏迷了的宋群主仆二人背上另一辆马车之后便往城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