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的动作停止下来，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却是笑出声。

现在，他终于没理由再呆在天衍阁了。

黎凰不用再教导这个笨蛋师弟应该会很开心，这样，她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玩叶子牌，读话本子，就连糖葫芦都会多吃好几根。

一直沉默不语的赤霄剑盯着那口鲜血觉得自己仿佛心都在滴血，虽然这家伙并没有心。

“喂！你这也太浪费了！还不如给我喝！就没见过你这么拧巴的魔，比云祺还拧巴。”

栖尘顿了顿，“你见过的魔，大概只有我一个是活的吧，没有可比性。”

赤霄愣了好一会儿，唔，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这并不能安慰他此刻恨铁不成钢的心情，继续叽哩哇啦地大吵大闹。

栖尘也由着他，不再去接他的话。

突然，他神色剧变，墨灰色的眸子止不住颤抖。

“闭嘴。”他朝赤霄低低呵斥。

赤霄没见过这样的栖尘，一下子倒被镇住了。正欲破口大骂，却被栖尘收起。

“···黎凰”

栖尘喃喃地默念着她的名字，心慌不已。因为耳畔的银铃声没了，那最后的一点羁绊也没了······

按照她的性子，若真要扔了这银铃手镯，她一定会在走的时候取下来砸他脸上。

可是······

不好！

黎凰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尽，他还是忍不住得循着那气息去看看她到底如何，若她无恙，他便只是看着，而后悄悄离去。

循着这气息饶了好几个圈子，此时的栖尘已经心乱如麻。终于，这股气息消失在星轨殿出，而耳畔的铃声却始终未再次响起。

深吸一口气，他推开那扇镶金的苏木门。

清越正挑灯撰书，见此来者，瞬间了然。

果然，是因为你么？

“小魔君有何贵干？”象牙笔悬在半空中，清越看着他，带着愠怒的神色。

“请问我师姐···黎凰在这里吗？”

“与你无关。”清越不去看他，继续撰写着娟秀的小楷字。

栖尘握紧拳头，攥得骨节咔咔作响，但最后又无可奈何地松开，“那便是在这里了······”

“这与你无关，若小魔君无事，那便请回吧，在下公务繁忙，无法招待，抱歉。”清越放下象牙笔，看着他，神色默然。

栖尘垂下头，叹了口气，“她无碍便好。栖尘多有叨扰，还望神君海涵，告辞。”

清越冷漠地看着他转身离去，手中的象牙笔瞬间碎成两截，把哈欠连天的莲生惊得连磨墨的速度都快了三分。

虽然他明白自己终究会无颜面对黎凰，但这小魔君又何德何能，能得她倾心相向？

他忽然嘴角一勾，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早年炎帝小女儿与天界太子那件事儿，还是炎帝他老人家厚着脸皮向太子讨了一丝神识随她女儿一同落入凡尘才将这孽缘斩断。

若也让栖尘一同下去的话，怕是也会如此，毕竟古籍上有云，神识双双落凡尘，因缘份份皆无果。

“小魔君请稍等，在下有一要事，是关于黎凰殿下的。”

······

【作者题外话】：此时以为自己棒打鸳鸯的清越还不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地做了神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