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初醒。

自己这是在做些什么？

撑起身，离开她数寸，懊悔地摇摇头，情动后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因着心中那分悸动不安与懊恼，声线带了些微颤抖，“不对。”

“有什么不对？”姜落葵勾住他的脖子，勾向自己，一口咬住他颤抖的唇瓣，辗转反侧，“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

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击溃，阿木尔的动作开始变得前所未有般热烈，像是只草原上猎食的狼。

他回吻着她，转守为攻。

他其实早就已经属于她了，而今晚，他才能完完整整地拥有她一次。

姜落葵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她坐在秋千上，母后在后面推着，一荡便荡得很高，然后再落下，再荡起。

耳畔清风吹拂，鼻息间花香缭绕，秋千仍在上下飘荡，几乎是要挣脱千绳的束缚。

忽觉面颊上一凉，原是天空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落在她的面颊上，不止不休。但秋千仍在飘荡，相比起之前的颠簸，这会儿倒是温柔了许多。

其中一滴落在她的唇上，伸出舌头一舔，竟是苦涩的咸。

这不是雨，这是泪。

“阿木尔，你怎么······哭了？”

她捧起他的面颊，将两道苦涩的泪痕吻干，“你···不开心么？”

阿木尔摇摇头，含住她的唇瓣好教她不再说话。

他只是太开心了而已。本以为一切只是他痴心妄想的梦，现如今，这四周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感觉是真的，心情是真的，怀中的她也是真的。

灯油烧尽，烛光熄灭，只剩下天边的明月清辉透过圆窗，替整间屋子盖上一层银白色的薄纱。

······

翌日。

天方破晓，宁静的小山村还隐藏在朦胧的雾气中。

姜落葵被不远处传来的鸡鸣声唤醒，昨夜过后，她身子还有些酸软。

刚挪动一下，环在腰间的手便收得更紧，害得她动弹不得。

耳畔传来阿木尔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似乎还睡得很熟。

她不愿吵醒他，小心翼翼，轻柔地掰开桎梏住她细腰的指节，却是收得更紧了。

“别走······”语气甚是紧张急迫。

只见他好看的眉毛几乎快要拧成一条麻绳，像是做了一个醒不来的噩梦，口中呓语着却睁不开眼。

姜落葵心中一痛，不曾想，他竟是这般敏感。

忽的便有些后悔，她是不是不该那样，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世事变化无常，有些东西即使不能的得偿所愿，也只能被迫接受。小山村，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罢了。

待他们一出去，这梦，便就此破碎······

梦境的碎片狠狠扎进心脏，谁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