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葵喝得半醺,脑子虽然还是清醒的,但现在整个人却是稀里糊涂地找不到调。
她一向是如此,酒量不大却极爱喝酒,每次一喝醉就什么都不记得。
小山村的酒还算温柔,这次她喝得也不多,所以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胡说八道。
她只是红着脸静静坐在一旁痴痴望着眼前俊朗的少年,乖得像只小兔子。
在阿木尔的记忆中,除却熟睡之外,她就不曾这样乖巧过。
晚风一吹,数根长发便粘在她丰润漂亮嘴唇上,此刻沾了美酒,散发出淡淡酒香。
见此,阿木尔心中一动,抬手细心地替她拨开粘在嘴唇上的青丝别在她耳后,却是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肤若凝脂,唇若花瓣,远山青黛,眼若繁星。
阿木尔一向酒量极好,千杯不醉,但却在此刻,因喝了这小山村的酒,却是真的醉了。
堪堪放在她耳后的玉手不由自主地向下,而后扣住她纤细的后颈反复摩挲。
深情对上她水雾缭绕的杏眼,彼时,二人四目相对,姜落葵莞尔一笑,刹那光辉犹如簇簇烟火凌空绽放,绚烂夺目。
终是按捺不住,阿木尔俯身含住她小巧玲珑的嘴唇,纠缠不放。
分明是他自己先开的头,结果却烧红了脸,以至于不敢看她的眼睛。
远方闪烁耀眼的天灯已没入厚厚的云层,杳无踪迹。篝火已熄,万家灯火也一盏一盏暗淡。只余下云层背后的那轮圆月的光芒越发明亮。
入夜已久。
阿木尔揉揉依偎在他怀中少女的头,柔声道,“夜色已深,我背你回去睡觉吧。”
姜落葵其实不困,而且被风吹着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但她还是点点头。有人愿意背她回去,何乐而不为?
她趴在他的背上,两只脚丫子一荡一荡的,或许是欢快的心情太具有感染力,一双玉履也一只接着一只飞了出去。
阿木尔无奈只得停下来,捉住她的玉足,替她穿好鞋,边穿还边絮絮叨叨地说,最近天寒,小心冻足之类的话。
等再背上她上路时,她便很自觉地不再晃了,而是狡黠地凑在他耳边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比如以后回草原会不会想她之类的问题。
阿木尔挑挑眉,“听你这意思,看来是反悔不想跟我去草原了?”
“哪有!阿木尔,你学坏了。现在都会捡我话里的空子钻!”
听后,他低低一笑,“不论在哪里,我心里想的都是你。”
姜落葵赞许地点点头,又问,“那以后我要是先死了,你当如何。”
谁知,这一问倒问出些许怒气来。阿木尔默了良久才咬咬唇,“你若先死,我绝不苟活。”
得到这样的回答,姜落葵有些恨铁不成钢,生气地在他耳朵上重重咬上一口,结果差点都咬出血了他也没吭一声。
“笨蛋,谁允许你跟着我一起死了!”
阿木尔不吭声,只是安静地背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因为步伐的沉重所以速度慢了不少。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自己。”
姜落葵差点没一口气给气背过去,两只手不安分地捏着他的脸。
“你跟我一起,害得我上个黄泉路还得拖家带口的,那投胎的速度肯定都比不上人家。你来就是在给我拖后腿,简直太不懂事了!所以你得活着知道不?”
“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先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