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能为北燕带来粮食和布匹，救北燕于水火；同样，大周也需要北燕的铁蹄骑兵，汗血宝马，这本是共赢的买卖。”

“若世子入我华族，我们礼仪之邦自当以贵宾礼接待。”

“大君可要想清楚了。”

······

华族的粮食并不是那么好拿。

北燕大君坐在虎皮裘上面容疲倦，北燕世子现今还未定，而任何一位儿子去了将来都可能有去无回。

他闭目沉思着，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

一长老颤声开口，“不如就让阿木尔去吧。”

这话一出，其余人好像都有了勇气似的，纷纷赞成。

阿木尔是大君的小儿子。在这人均健壮得跟虎豹无异的草原上，他秀气的脸庞显得格格不入。

草原上自古有着幼子即位的传统，但这位小儿子却不能够让诸位长老信服。

这样秀气的一张脸将来无论是上战场还是统领草原都是毫无震慑力的。不若就让他去当了那质子，也算是为北燕尽了一份绵薄之力。

“住口！”

大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但这样的怒气却未能堵住长老们的口舌。

“大君，我们知道您怜惜难产而死的侧阏氏。但是于情，小殿下该封世子为北燕上刀山下火海，于理，草原上将来也不会需要一个羸弱的君王！大君难道还要传位于他吗？”

“哼。”大君眯起眼睛看着这些争得面色通红的长老，略带嘲意。

“你们太不了解阿木尔了······”

“即使没有华族的粮食，这北燕，我也能护得住！”

······

“大君三思！”

众长老齐齐跪地，四周空气仿佛一下子被凝固，安静得可怕。

“阿爸，我愿意去。”

“阿爸，他愿意去！”

金帐外同时响起各式各样的声音，但那个稚嫩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扎耳。

这回长老们都听清了，阿木尔说，他愿意去。

“世子有此胸怀，实乃我北燕之幸！”

众长老齐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松了口气。

大君看着账外的孩子，孩子清秀的面容神色笃定，那双如鹰隼一般的锐眼更是傲视群雄，只是这带着杀气与野心的眼都被深深地隐藏在那稚嫩的面容下罢了。

孩子不过十四岁，却俨然心怀悲悯，胸有沟壑。

大君心里清楚，这个孩子一直很懂事，懂事到几乎让人心疼的地步。

“阿木尔，你知道此去意味着什么吗？你可能再也不能回草原了。”他看着这个孩子，面色阴沉。

但阿木尔却是一笑，“我知道，但我想，再过几年我也该是个男人了，一个可以为北燕出征的男人。”

“既然现在我就可以，为什么要再等几年呢？”

“北燕的草场养育了我，现在我也应当做出回馈。”

大君沉默良久，浑浊的眼珠不禁有些湿润，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老了，就像是草原上苍老的狼王，风光不再。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粗糙手掌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好，那从今天起，你便是北燕的世子，阿爸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

【作者题外话】：这里稍微提一下哈

阿木尔=栖尘

后面会出现的小公主，姜落葵=黎凰

让栖尘没想到的是，他现在到了凡世，依旧没有娘，哇卡卡卡。

但是，他现在有个很爱他的阿爸（悄咪咪说一句，其实魔尊苍梧也是爱儿子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