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将军板着张脸凶巴巴道，像是不胜其烦的哥哥教训不听话的妹妹。

被这样一吼，小姑娘便立刻住嘴了，只是噙满泪水的眼睛还在不停往下滚落晶莹的泪珠，嘴唇被牙齿咬出淡淡的血痕。

“我问你，”将军收了剑蹲下身去直视她，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像是要将人给看穿一般，“你是不是这座城里的城民？那群狼崽子为了抢夺金银珠宝可是会翻个底朝天，那么，你又是怎么躲过敌寇的？”

时间仿佛静止，小姑娘不说话，将军便一直盯着她，不急不恼。

终于，她张开咬出鲜血的嘴唇，抽噎道，“不是城民，是流民。”

“这里，只是我睡觉的地方”

将军默了良久，将她从洞中拉上来，“有名字吗？”他淡淡地问。

小姑娘依旧不说话。

“那我就当你没名字了。这样吧，你既睡在稻草下，那我叫你小稻可好？”

小姑娘听后点点头，脸上还挂着一抹浅笑。

“可愿随我回将军府？”

小姑娘似乎是没听懂他的意思，歪着脑袋定定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让你随我回将军府，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离开”小稻低头喃喃自语，不停重复着离开二字，忽然仰起脑袋对着他大喊，“我，要离开这里！”方才才止住的泪水此刻又不争气地流下，她哭着哭着又开始笑，带着泪光笑。

将军牵住她脏兮兮的小手，将她往房里带，那里有火炉和热茶，汤面和馍馍，够她吃个饱了。

“我有三个妹妹，你去了之后年龄最小，暂且就当个四妹妹吧。家中除我这个儿子外还有个大哥，你就管他叫大哥，管我叫二哥。”

“好孩子，命硬，以后就在将军府，二哥罩着你。”

······

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从凤霄视线中抽离，他向他们奔去，可四周梦境却在不断坍塌，化成破碎的光影消失在黑暗的虚无中。

而后，黑暗中出现些微闪烁的光亮，巨大的光晕慢慢收聚成一个小光圈，之后只觉眼前燃着篝火虚晃的光。

“喂，凤霄，你醒啦！”忽然，视线便被黎凰那张好看却讨厌的脸侵占。

他脑袋还有些昏沉，伸手想将黎凰那张脸推开，结果却推了个空，思绪还停在那位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将军身上。

“凤霄，你看到什么了？”黎凰双手抱臂，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他摇摇头，“没什么，不过是幻境罢了。”

“得，不打扰你休息。”黎凰只好耸耸肩，看向栖尘，冲他狡黠一笑，“走，陪我看星星去。”

走之前，她看了眼闭目沉思的凤霄，心里了然，他大概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

不过，嗐，这年头谁心里还没装着点乱起八糟的混账事儿，比如她，比如凤霄，再比如栖尘。

越是这样才越要吃喝玩乐一样不少，况且像凤霄这样超凡脱俗的天神，应该会解决得很好吧！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间看星星，人间的星星同天界很不一样。许是人间浊气太盛，原本明亮的恒星在人间的天空中也显得有些暗淡了。

但好在还有清风朗月，微凉的晚风将她额前柔软的碎发吹乱，因而显得格外温柔。

栖尘静静地跟在她后面，像是一个乖小孩。

黎凰听着他细碎的脚步，回想起在梦境中看到的一切不禁有些惋惜，想说些什么却明白再华丽的语言有时候都是无力的，所以她最后也什么都没说。

她转过头去拉住栖尘的手，笑道，“改明儿我带你去星轨殿看星星，那儿的星星可比人间的好看多了，哦不，比整个九重天其他地方的星星都要好看。我母后常说，所有死去的六界生灵若得了机缘都会化作天空的繁星。”

她感觉手被栖尘紧紧捏住，随即耳畔便传来栖尘好听的声音，“那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坚持让清越神君当你师弟的么？”

【作者题外话】：小剧场：

栖尘：“说，为什么背着我偷偷收其他师弟。我不是你唯一的师弟了”

黎凰：“卧槽，我这不是在湖心亭说的吗，这你也能听到！”

栖尘：“心里有鬼还怕我戳破！”

黎凰：!!!∑ノ不系啊，里听我解释！

栖尘：ヾノ彡

我生气了，需要世界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