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素衣浸透,湿哒哒地黏在身上,更显那副身子较弱,平日里风华如玉的人儿何曾这般狼狈,离朝熠见此,哼笑一声:“昔日的玉棠仙君不是威风凛凛吗?怎么今日羸弱到连湖水也泡不得了?瞧你这副模样,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怀了我的种。”
腹上的指骨成拳,玉熙烟压着将要决堤的泪水,依旧一声不吭。
左右也得不到他的解释,离朝熠气恼地拂袖转身不再看他,心中愈是烦躁:“你若想走,此生都不用再回来了。”
“那若是——”不吭声的人终于哽着嗓子问他,“我不走呢?”
离朝熠僵在原地,没想到他会倔强如此,他将心中那份不忍压下去,敛了敛情绪,再次转身,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随你,我这离焰宫美女如云,还怕多你一个暖床的吗?”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独剩亭中的人望着他的决绝的背影在原地怔愣。
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凭空滴落在水迹斑斑的地面上,整个湖心亭荡漾的水面,瞬时凝结成冰,亦如他此刻的心情。
在不远处观摩此情此景的晓仙女掩面不忍直观,质问身旁的人:“这就是你所谓的,他不会动手伤师弟分毫?”
金以恒无奈地叹气:“若非情动心伤,一个怎会死心放,一个又怎会死心离去。”
在寻金以恒途中,遇见一身湿漉漉的玉熙烟,离涣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擦了擦眼睛才惊讶道:“玉哥哥,你……”
想到哥哥那些使坏的把戏,她突然贼兮兮地笑道:“玉哥哥和哥哥可真会玩,这青天白日的,也不害臊,不过哥哥也真是,怎也不让你披一件干衣裳……”
她还没说完,玉熙烟便已绕过他往房中走,离涣纳闷地眨眨眼,后面的话也不知说还是不说,总觉气氛有些不对。
她普一转身,恰好撞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直到人与他擦肩而过,她才见了鬼似的倒吸一口凉气:“小、小蛾子?!”
景葵随着玉熙烟进门,在玉熙烟转身之际,他率先合上门,脱下自己的衣裳便将他裹住,面色阴沉道:“师尊不要嫌弃徒儿。”
玉熙烟正待开口,他又道:“让徒儿去杀了他。”
玉熙烟:“……你站住。”
正准备再次开门的景葵顿住手,气得一身膨胀:“难道师尊舍不得?他都已经那样……”
话至一半,忽闻身后人作呕的声音,他赶忙转身查看,只见师尊捂着肚子剧烈干呕,他哪里还顾得上去寻仇,急急忙忙出门要去寻金以恒。
恰好金以恒迎面而来,晓仙女捉着他的手腕往屋里赶,还忍不住责怨:“都是你干的好事,师弟真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及至两人进屋,玉熙烟因腹部抽搐的疼,已倒地不省人事。
离涣隔着窗望见屋内的情形,心生担忧,一路跑至离朝熠殿中向他一一禀明,可即便他拉着自家哥哥的手臂,那人依旧半窝在榻上丝毫不见紧张的模样。
“哥哥你怎么了?”离涣松开他的手臂有些气恼,“玉哥哥情况很不好,你不担心吗?”
离朝熠目光无神地盯着一处,木讷地答话:“湖水很冷,我推的。”
“什么?”本以为他只是同玉哥哥在浴房玩耍,未曾想到他竟然会把人推进湖里,离涣气得原地叉腰转圈,“就算玉哥哥他再有不是,哥哥为人君子也该顾及他人情面,且不说你叫玉哥哥回寝中这一路丢了多少脸面,你也不是不知他近来身子不佳,你却也忍心这般待他,难道往日的情谊都是假的吗?”
听着她义愤填膺的一番言语,离朝熠如同特质木偶一般抬头望她:“啊涣怎为旁人这般着急?”
“我……”面对他的质问,离涣竟一时滞住,她方才一时气愤只顾着指责他了,回头一想,竟也分不清到底是为何缘由。
许是不忍心玉哥哥那般被对待,许是见不得自家哥哥如此无情,许是不容心中羡慕的情感有所破损,许是怕……会伤及离焰宫与水云山的交情,从而她与那人再无可能。
离涣缓缓靠近她,终是无奈:“哥哥,你分明心疼地不得了,为何还要假装不在意?”
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离朝熠气恼地挥洒开案上的书卷,妖冶的长眸浸满泪水:“是我一厢情愿对他死缠烂打,是我一厢情愿扰了他的仙途,亦是我一厢情愿将他囚在身边,从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
说罢又是要去掀身前的桌案,满眼暴戾之色:“都是我一厢情愿!”
“哥哥!”见他歇斯底里的模样,离涣抱住他,万分心疼,“不是哥哥一厢情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离朝熠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埋进她怀里哭,一通泄气后,又自顾自地念叨:“啊涣,哥哥不是故意推他的,哥哥不想的……”
“啊涣知道,啊涣都知道。”离涣一面摸着他的脑袋安抚他不安的情绪,一面在思索方才所见。
哥哥与小蛾子怎会同时出现?况且依照哥哥往日的心性,他断不会做出亲手伤害玉哥哥的事,这其中定有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玉熙烟跟新一条朋友圈:我想把他冻成冰雕怎么办?附[离狗图]
晓仙女:@离朝熠,你死了
景葵:@离朝熠,你死了
赵酬:@离朝熠,你死了
金以恒:师弟,剧情需要,忍住!
正要发出评论的离朝熠已被冻成狗糕……
离朝熠:qaq宝宝听我解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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