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冷哼一声，扭头看向附近的城卫军战士们。

而阿瓦达则点点头，说道：“是的。”

但他也没有好言好语，而是直指刚才的回答，“您说的小题大做就是带着军队迎接我们吗？

为什么？

大人，娜塔莎都在齐扎镇了，您觉得我与诺尔会背叛您吗？”

阿瓦达的脸上挂着数不清的失望与荒谬。

与他面对面的卡帕沙只能苦涩一笑。

低头看向椅子旁边靠着的他的双手斧与那柄来自克儿温?博丁顿的十字剑。

卡帕沙弯下腰：“阿瓦达！抱歉。”

他说：“作为领主，我需要向齐扎镇的每一个人负责。

而你们带来了四千人！

整整四千人！

要知道这座城镇原来只有七千人。

短短一个月不到因为我的某些政令与你们在山里面的努力，这个小小的城镇现在居住了近一万人。

这里的外来人太多了！”

“太多？卡帕沙，是你要我们把人带给你的！”

诺尔往前一步，推开阿瓦达指着卡帕沙鼻子道：

“是你让我们帮助你的，卡帕沙！

四千人，这些人听说有地方收容他们，并且提供居所，还税金非常少。

就像春天采花的蜜蜂一样数也数不过来。

我们也没有准备。

你送进来的粮食根本不够，我有什么办法？

我只能把他们全部带出来。

而你现在是准备怎样？杀了我驱赶他们？

还是杀了他们，让我与阿瓦达从此丢失良心？

作恶多端的布雷德家族都比你来得善良！”

卡帕沙静静看着他一吐为快，也没有回答他自己准备怎么做。

卡帕沙只是远望着那些被拦在那得山民，反问道：

“诺尔，你知道当时我为什么没有在你下错命令后斥责你吗？”

诺尔看着他，冷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和阿瓦达的人带着足足三百人。

三百人，哪怕死伤近百，我和扎克带着的那点人也不敢因为你的失误而斥责你。

哪怕因为你的失误害死了许多人！”

“这件事，我以为你会怪我的。”

突然变得落寞，诺尔语气怅然道“就因为这样，你就不斥责我了？”

卡帕沙呵呵一笑，略有些感慨，他没有安慰诺尔，反而说起自身。

“我受过一些不太好的教育。

它信奉那些真正的好品德，却只将好品德束之高阁。

而我，随着长大渐渐没有办法相信别人。

因为在那段教育中，似乎奸诈与欺骗是每个人都在经历的事情。”

“那你的教育可真悲哀！”诺尔讥讽道。

“当然！

是有些悲哀。”

卡帕沙点头，“但那个世道也很好。

安定，富足，没有战争，所以我想让你们也慢慢靠拢那样的生活，却不要丢失美好的品德。

哪怕我是个悲哀的人。”

诺尔抬头看着卡帕沙的眼睛，过了几秒，他觉得他没有从那双蓝色的眸子里看见谎言。

但诺尔也不准备死抓着方才的问题。

失信的人，在这个世道更多。

他转头看了眼忧心忡忡的阿瓦达，又望了望站在卡帕沙身后一直不作声的扎克。

然后问卡帕沙：“那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卡帕沙沉吟两秒，说：“城南新建的房子还没有好。

我已经让奥丁加快速度了，先带他们住一段时间帐篷吧。

食物我会尽量提供的，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诺尔问道，他现在非常怕卡帕沙提出的要求是做不到的那种。

“武器，他们所有人的武器！”

卡帕沙郑重道：“不仅是他们，就连齐扎镇内的居民，我也会逐步收回他们的武器的。

在这一点上，我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