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新桐这样说,小护士显是有些为难,终是说了句:“夫人,昨儿里咱们其实给司令挂了电话,是何副官接的,我们也求何
副官让司令转接的,可司令他,没接……”
沈新桐闻言,眸心中的光便是黯淡了下去,她晓得这一次是自己伤他伤的重了,心中只觉一阵愧疚与难过。
“夫人,您若有什么话,不妨先将身子养好,等身子养好了,再和司令说也不迟。”小护士温声劝着。
沈新桐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烧仍旧没有退,与护士说了几句话,便又一次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
有护士来为她打了一针,接着便有人喂着她吃下了消炎药,不知是谁探了探她的额头,似是舒了口气,与外面的丫鬟道了句:“
夫人的烧退了些,让厨房煮些粥给夫人吃。”
没过多久,王妈便是送来了一碗熬得十分软糯的米粥,配着四色清爽的小菜,不等她端进屋便被护士接过,打算喂沈新桐吃。
“夫人,喝点粥吧。”护士端起粥,放在唇边吹了吹,待微微凉却后,才喂到了沈新桐的唇边。
沈新桐毫无胃口,可也晓得若想将伤尽快养好,就要好好吃饭才行,她刚欲将那一勺粥吃下,就听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道熟悉
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侍从的行礼声,她听着这道声音,眸心便是微微一怔,就连手指也是情不自禁的握紧了的被角。
屋子里的护士也是听到了动静,就听卧室的门被人从外一脚踢开,进来了一个身穿军装,身形笔挺的男子。
“司令。”看见傅云深,诸人俱是纷纷行礼。
傅云深看也不曾那些护士一眼,而是径自向着沈新桐走去。
两人数日未见,沈新桐自醒来后便希冀着能看见他,她也曾在心里想过要与他好好解释,可到了此刻,当她眼睁睁的看着傅云
深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觉所有的话,才在看见傅云深的刹那,都变得那样苍白与无力起来。
她看着他脸色铁青,眼底仍是红红的,似是许久不曾歇息过一个整觉,她想起护士与自己说过的话,在她动手术时,是他让护
士抽了自己的血输进了她的身体,此时看着傅云深面庞中透着隐隐的苍白,沈新桐心底一涩,只觉无颜见他。
“沈新桐。”傅云深向着她走近,他站在床前,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
“云深……”沈新桐沙哑着声音,好容易才喊出了这两个字,她强撑着从床上坐起了身子,如云的秀发尽数披在身后,宛如黑色
的瀑布,衬着她的脸颊越发的白皙,弱不胜衣般。
傅云深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下颚,他的指间用足了力气,不带丝毫的怜惜,沈新桐痛的蹙起了眉头,她看出了男人眼底的
怒火,而在那一份怒火中,还压抑着一片深切的绝望,刚看见这抹绝望,沈新桐的心便是一惊,几乎是语无伦次的和他开口:“
云深,你听我解释,之前在云安寺,有人想杀我,是纪鹏为我挡了一枪,我欠了他这份恩情……”
“你不用再解释,”傅云深淡淡的笑了,眼底的光却是冷冽的,不带丝毫感情,“你所说的话,我再不会相信一个字。”
沈新桐眸光一怔,所有的光仿佛都从她的眼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