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沈父与沈母的脸色都是有些凝重。
沈新桐坐在父母对面,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微微低垂着眸心,被沈母打过的半张脸微微的肿着,映着几道十分清晰的指印。
对此事的来龙去脉沈鹤年也是听妻子说了,他吸了口烟,似是下定了决心,与女儿道:“桐儿,我已与你母亲商量过了,我们打
算……将你送到江南,送到你哥哥那里去。”
沈新桐闻言,身子便是轻轻一颤,她向着父母看去,道:“爹爹,我……”
“你不用再说什么,”不等女儿说完,沈父便是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决定了,你留在北平,只会平白受傅云深的欺辱,若
想今后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你只有离开江北。”
沈新桐的眼底有片刻的恍惚,她怔怔的看着父亲,就见沈父滔滔不绝,仍是道:“你哥哥如今已是在江南稳住了脚跟,听闻了你
与傅云深离婚的事,晓得你在江北待不下去,便派了人来接你,等你过了江,我和你娘过阵子也会过去,咱们一家在江南团圆
”
待沈父将话说完,沈母也是上前在女儿身边坐下,挽住了她的手,看着女儿脸颊上的指印,沈母眼瞳中有心疼之色划过,她轻
轻的抚了上去,低声问了句:“桐儿,还疼吗?”
沈新桐摇了摇头。
“怨娘吗?”沈母又问。
沈新桐又是摇了摇头。
“桐儿,听爹娘的话,跟你哥走吧,”沈母一脸期冀的望着女儿,近乎祈求的开口:“不要再去想傅司令,他在报纸上的申明已经
说得清清楚楚,你跟他早没了任何干系,你若继续在北平待下去,你这一生,可就全都毁了!”
“娘。”沈新桐听着母亲的话,只觉一阵阵的心酸,她想起傅云深,即便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她却依然对他眷恋难舍,即便如母
亲所说般,他们两人再无任何干系,可她却仍然不想离开他,不想离开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