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山逐渐从悲伤中平复,邵天青这才问他,帐中这位昏迷的少年又是怎么个来历。
包山便将自己被下狱后发配到青羊关的过往说了,提及俩人从青羊关逃出的经历,包山从怀中掏出了当年邵天青相赠的那本《邵氏气劲》,
“邵兄弟,我和姜小弟能从青羊关逃出来,可是多亏了你这本书,不过我当时也是没啥办法了,就让姜小弟也练了这书上的功法,说起来真有些对不住你,邵兄弟。
邵天青接过《邵氏气劲》,手指轻轻摩挲着封皮,羔羊皮柔软的触感,让邵天青想起小时候娘亲暖暖软软的手掌。
把这本书交给自己的时候,娘说过,这是先祖一脉相传的功法,娘不求你如何出人头地,只愿你今生平安快乐。这本书,是传承,更是精神,庶出的孩子并不比其他人差些,奇峰,你要记住,你就是你自己,娘最疼爱的儿子。
若不是母亲意外身亡,若不是本家勾心斗角的那些争斗,邵天青也许会按娘亲的愿望,平稳无为的安度一生,可当那些人连自己和娘亲这样的弱女幼子都容不下,不惜毒害的时候,邵天青就决定,今生偏要与他们斗上一斗。
看着邵天青轻抚书本,面色阴晴不定的样子,包山心里没了底。邵兄弟一定是怪自己把这么贵重的书给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想想也是,人家交给自己的时候,用檀木的小匣子装着,书卷外还裹着素锦保护,那匣子底下另有个暗格,放着些包山也不认得的香料,邵天青说是既能防虫蛀,又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那小匣子自不必说,当日黄家老爷领人来家中闹事抓人的时候便被他们搜刮了去,书虽然包山藏下了,却是藏在自己的皮靴中,那汗臭味,包山自己想想都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如今这书卷可谓是随着包山与姜奕名一起经历了种种磨难,书皮边角早已磨得发白卷边,书页上更是有些斑斑点点不知名的污渍汗渍。包山自觉羞愧,“邵兄弟,这书弄成这样,实在是大哥对不起你。”
邵天青一时还没从回忆中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你要怪就怪我没有好好把你家传书卷保护周全,哦,还有一点,”包山看了看不远处安安静静就像睡着了一般的姜奕名,“姜小弟的功法是我硬逼他学的,都是我不好,哎。”
邵天青这才明白方才包山是为了这本《邵氏气劲》如今残破的样子感到愧疚,“大哥……”
包山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拳,邵天青依旧面色冷峻的说:“不是我说你,大哥,”邵天青又故意停顿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包山,见包山更是紧张的伸着脖子,连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等着自己的下文。“你真该洗澡了,你看,书都熏臭了!”
包山认认真真的等着邵天青的回答,谁知邵天青竟只是这么风轻云淡的一句,包山愣了愣,反应到邵天青在打趣自己,脸更是红的像番茄一般,站起来围着火炉与邵天青追打。
刚刚见面那种隐隐的生疏感,也随着邵天青的这句玩笑话而烟消云散,俩人仿佛回到了那年在青华林的日子一般再没有了隔阂。
不过就是在帐中追打了几圈,两人却都惊异于对方的成长。包山自不用说,与邵天青分别时他只是个高大健壮的猎户,虽然在平凡人中也算得孔武有力又擅长狩猎,但比起魔修、仙修们的通天本领来说,却当真弱的可怜。
可邵天青见如今的包山魔功运转纯熟,奔跑间自然就已将控血术运起,双腿加力之下,速度已经堪比野兽。而包山的魔功之中,竟然还蕴含了大地的土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