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用毛笔在竹简上写写画画,良久,揉了揉太阳穴,只觉腰酸背痛。
赵建洋拍了拍耿忠的肩膀,笑道:你去歇息一下吧,账房的事交由我打理。
耿忠放下毛笔,笑道:那就有劳赵老了。银子太多,账房装不下,我已令人送去了书房。
赵建洋赞叹道:短短数日,竟挣了两万四千两白银,耿忠公子智计无双老夫钦佩啊。
呵呵呵赵老过誉了。
退出账房,耿忠长长的松了口气,觉得轻松了许多。却见院里早已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耿忆筠蹲在地上,堆了一个小小的雪人。
耿忠弯下腰,揉了一个雪球,砸向耿忆筠。
哎呀!耿忆筠被砸中了,捂着脑袋转过身。看见耿忠,忙是小跑过去,笑道:哥,你忙完啦?我们来堆雪人好不好?
堆雪人有什么好玩的?耿忠捧起一团雪,扔在耿忆筠身上,笑道:来打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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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之中,刘诗峣将一锭银子取了出来,轻轻擦拭,只觉得手腕酸疼。
刘纪渊披着棉衣坐在火炉旁,抄起火钳翻了翻炉中的木块,笑道:呵呵呵耿忠这孩子,聪慧机敏,长得也漂亮,为父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刘诗峣甩了甩雪白的晧腕,道:是啊,耿忠他一直都很厉害啊。
刘纪渊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又扯动了伤口,痛得眼角微微抽搐。他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透过窗户静静看着趴在雪里玩闹的耿忠,摇头轻笑:呵呵呵这个小儿,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仅数日时间,竟挣了两万四千两白银。为父努力了数十年,却不如耿忠努力数日,真是惭愧惭愧啊。
刘诗峣见刘纪渊步履蹒跚的样子,有些心疼。贝齿轻咬着红唇,问道:爹,你说,伯父真的会来求我们吗?
刘纪渊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刘诗峣道:可是耿忠说过
耿忠虽有些本事,却毕竟年幼,太过狂妄嚣张。他说的话,万不可尽信。刘纪渊直接打断道:刘文善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绝不可能求到我们这里。
刘诗峣柳眉微蹙,道:耿忠说伯父将粮全都卖了出去,根本交不出税粮。抗税可是重罪,会被流放北疆戍边的。
呵呵呵呵诗峣啊,你与耿忠!考虑事情未免过于简单了。刘纪渊轻轻一笑,沉声道:一个豪商想要屹立不倒,所依靠者无非关系、钱财以及男丁多寡。其中以关系最为重要,只要能得到掌权者的支持,一个小商贾也可以发展壮大。反之,若是得罪了掌权者,即便坐拥家财万贯也守不住的。
刘诗峣有些不解,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刘文善与剧县县令何茂、剧县豪商古泰勋是结义兄弟。换言之,三方结成了利益联盟,互帮互助。今年剧县爆发蝗灾,郡里调拨了一万石赈灾粮,剧县县令何茂至少能贪墨五千石。卖两千石粮给刘文善,不仅能大赚一笔,还可卖刘文善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刘诗峣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刘文善不可能找我们买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