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奈何情敌要娶我 靡宝 1765 字 2021-03-19

就这样,唐垣的古代闺秀生活,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展开了。

每日卯时起床,这对于过惯了军营生活的唐垣来说并不难。至于梳妆打扮,唐垣将两眼一闭,豁出去全交给丹桂折腾,也不是不能忍受。

丹桂要活在现代社会,八成是一位粉丝百万的美妆博主。

她妆扮唐垣就像在玩奇迹暖暖,利用有限的衣裙钗环,巧妙混搭,愣是将唐垣这大小伙子打扮成了唐府上最靓的妞儿。

二房人口简单,吴氏驭下也十分严格。府中奴仆职责分明,循规蹈矩,轻易不敢僭越。

唐垣身边只有丹桂这一个能进屋伺候的丫鬟,其余的仆从都近不了他的身。吴氏那儿也只有一个老妈子和一个媳妇子是她心腹。

二房主仆数十人,只有这五人知道唐垣性别的秘密。

唐家虽不是巨富,却也颇殷实。唐垣苦熬了两辈子,如今总算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日子。

等用完了早饭,母子俩便去给唐老夫人请安。

这两日下来,唐垣也将唐家的男人认了个全。

唐家上下容貌都不差。唐大伯和三叔一个儒雅,一个风流,几个堂兄弟也都生得高大端正。

只是唐垣的几位堂嫂都是唐家发迹后娶的,娘家有的做个小官,有的是有皇家三千里远的旁枝宗室,门第好看,容貌就不大那么好看了。

也是,社会阶层壁垒分明,门第好的人家,又怎么舍得把整齐漂亮的女儿嫁到唐家来?

在上房打完卡,吴氏回去处理庶务,唐垣便跟着姐妹们去上课。

这也是唐惠妃专门叮嘱的。她怕娘家的男儿们学了京城里浮华奢靡的风气,出去惹是生非,倒不如在家好好读书,不考功名,也能做个明白人。

听说唐惠妃这番作为,很是得了圣人和皇后的一番称赞,夸她恭谨明理。

唐惠妃的话在唐家形同圣旨。于是唐家的男孩子们被送去外头蹭了个私塾,家里则请了女先生,来教姑娘们识字。

先生教了有两三年了,唐家的女孩儿们才学完《千字文》,《幼学琼林》还念得磕磕巴巴的。可是每人都精通一个乐器,能歌善舞,看上去各个都能继承姑母唐惠妃的衣钵。

唐垣这丘八,哪里懂什么乐器?倒是没想到这身体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得了那女先生一阵称赞。

唐四娘凑过来瞧了瞧,笑道“三姐这字有风骨,确实比我好。我那儿有一支新得的湖笔,比三姐用的这支好。一回儿给你送过去。”

唐五娘就爱哪壶不开提哪壶,吃吃笑道“三姐真人不露相,一出手,就将四姐比下去了,成了姐妹里头一份。”

唐四娘皮笑肉不笑“三姐是姐姐。妹妹不如姐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做妹妹的唐五娘青了一张脸。

第二次经历姐妹对呛,唐垣比上一次有经验,没那么尴尬了。

再看书房里,女先生对学生们的斗嘴置若罔闻,虽面带嫌弃之色,却并不出言喝止。

想也是,唐家这样的爆发新贵请教书先生,讲究点的先生还不肯来呢。

这位女先生的教学水平一般般,拿钱混日子,并不走心。唐家姐妹这些缺点,她或是纠正过却失败了,或是懒得多此一举。

一个上午就这么晕头转向地过去了。等午歇后,唐四娘又派了个小丫头把唐垣请到了后花园。

四个闺中姐妹,三个嫂子,坐在花廊下一起做·针·线·活!

唐垣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把谢骞骂了七八十遍。

要不是为了救你这小王八蛋,我今日何须遭这个罪?

唐六娘还很好心地悄悄告诉唐垣“四姐的针线最好,绣的花鸟连宫里的娘娘都称赞过。”

原来唐四娘组这个局,是为了扳回早上掉的面子。

横竖有大病初愈为借口,绣得烂不丢人。唐垣大胆地接过绷子,一边随着身体的肌肉记忆穿针引线,一边听女眷们闲聊。

内宅的女人们,谈论的无非都是些内宅里鸡毛琐事。就是唐家规矩松散,有些不大适合未婚女孩儿听的八卦,也一样说给唐家几个女孩儿听。

唐家在京城里的社交圈档次不高,正经的权贵和高门不屑同他们来往,清贵的诗礼人家更避着他们,只能同中下游的小官和富户混做一堆。

小户人家的生活更具有一份鲜活的市井气,爱恨贪痴条条分明,像一尾刚出水的活鱼,奋力甩着尾巴,水花四溅,好生热闹。

谁家婆媳不和,当着外人的面都要互相拆台。谁家男人偷了嫂子,被娘子追着打了半条街。

还有那总是出名角的龙庆班,最近又捧红了一个俊俏小生,大姑娘小媳妇儿们比着捧那戏子,砸钱打擂台……

不同的时空,相同的故事。

唐垣第一世是社畜,第二世是个小兵,也是个平凡人。听着唐家女眷闲扯着家长里短,像在科室里听女同事们聊各路八卦。那种早已离自己远去的岁月不期然地重现眼前,掀起一层对往日生活的浅浅怀念。

女眷们又聊到了不久后的莳花节,谢骞的名号不期然地传入唐垣的耳中。

“东阳王这个世子,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二堂嫂称赞道,“我还没嫁的时候,隔三差五都要听到他闯祸事。今日为了歌姬同人打架,明日又去郊外跑马撞了行人,横竖没一件好事。后来他南下从军,一去就是几年,京城里也清静了好些。如今立下战功,班师回京,听说俨然变了一个人。”

看着几个小姑子眼里亮起了光,大堂嫂也笑道“我家那个前阵子在一处酒宴上见过东阳王世子,回来也同我说,到底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男儿,一点儿都没当年那股纨绔劲儿了。整个人就像一柄枪,通身一股锐气,教人不敢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