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就败坏你的名声了!”
“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我,是个女子!男女有别,男女有别知道吗!”说完气呼呼坐下,重重给自己倒了杯茶。
杨风生倒是真没想到,酒九会这么生气,小心翼翼地看着祁瑾闲:“我有这么讨厌吗?她就这么气?这么嫌弃我?”
“她讨不讨厌你我不太清楚,反正我不怎么喜欢你!”
杨风生双唇一抿,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看着他们俩,伤心欲绝地模样丢下一句:“你们忘恩负义,太伤人了……”就走了。
等杨风生走了,酒九才转过身,微微探身看向门口,问祁瑾闲:“走了?”
“嗯。”
“哼,可算是走了,这个富家少爷啊!真是让人没话说!祁瑾闲,你说,有这么个人跟着我们去西北那边,那不是吵吵闹闹没个清静啦!”
“这么讨厌他?”祁瑾闲柔声问她。
“怎么说呢,其实也还好。就是吧,他那一副娇生惯养的做派吧,是真看不上。你说同时豪门贵胄啊,怎么你就这么平易近人,怎么他就这么招人烦呢!”
“小九,你怎么知道我在旁人那也是平易近人?”
“嗯?”
祁瑾闲一揽酒九双肩,把她从凳子上拉起,和他四目相对:“小九,你要知道,我也就是在你这平易近人。因为我想靠近你,但是我不想你讨厌我,所以在你这我把我所有的装备都卸下,把所有的硬壳都抛开,只是为了让你看到一个真实的我,希望你能接受真正的我,而不是人们口中的祁二爷。”
酒九一听就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在别人眼中,也像杨风生这么讨厌吗?”
“讨厌的话应该不至于,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平易近人,这是真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酒九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自己的模样,心里蓦地就柔软了下来。
一个不留神,酒九就埋进他怀里,一把抱住他的腰身:“祁瑾闲,我真的很高兴,我们两个心意相通。这真的很好!而且我也很开心,你这副模样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到。人家眼里的祁府二爷,其实眼里满满都是我,而我,眼里也只有你。”
“更开心的是,你在我这,和在外头旁人见到的模样截然不同。你知道吗?你这种人啊,我们有个词语形容,叫做闷骚。意思是说,你外表看起来呢,冷静内向不善言辞,可实际上,你是有活泼热情一面的,并且还是很有思想和内涵的人。但是不会轻易表达和外露你的喜怒哀乐和情感变化,但是在特定的场合或在特定的人跟前,就会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闷骚?澎涞县还有这样形容人的语组?怎么从来没听过?”
“那,那我们那边在临海呢,肯定会有些新词你们没听过啊!不过这个词有人觉得是贬词,其实吧,不算,不过呢,不能算褒词。”
祁瑾闲听着她这话,心里虽然泛着甜,嘴上却故作不悦地道:“瞧你,明明是个大家闺秀,却非要说着这样不守礼数的话,什么闷啊骚啊的……”
一听他这话,酒九埋在他胸前的脸就沉了下来,语气慎重地对他道:“祁瑾闲,你可给我记住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不管我爹我娘以前的身世是怎么样,可是我,酒九,酒酿花,是在澎涞县出生的,我不过是个县城卖酒商户家的女儿,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所以我很明白地告诉你,我在你这也不会刷大家闺秀的做派,自然也不会大家闺秀会的琴棋书画。因此,我也不一定能和你花前月下。你要是看不上我这些,迟早跟我说明白,可别到最后因为这个闹得我们不愉快。”
听到酒九说这样的话,祁瑾闲不由得加重手上抱着她的力道:“小九,我不管你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卖酒人家的女孩。我更不介意你有什么样的身世背景,在我这里,你就是酒九,是那个心地善良救了我,又和我心意相通的酒九。”
酒九听了不觉弯了弯嘴角:“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可不会再跟你解释,而且,以后要是听到你对于我不会琴棋书画,包括挑剔我的言谈举止不够大家闺秀,那我可是要生气的!”
“是吗?我倒还不知道,我们酒九这么温柔贤淑的人,也会生气?那,你生气是什么样子?”
酒九白了他一眼,这么□□裸地当面调戏,她不要面子的?
所以,酒九趁其不意,从他怀里出来,然后就下了逐客令:“行了,才不跟你在这费口舌,你也该回去了,府里想来也风平浪静了。”
风平浪静了吗?
祁瑾闲还真不认为出了这样的事,府里可以这么快就风平浪静。
等祁瑾闲从酒九这里离开回到祁府,他就知道,自己到底没猜错,这时候,怎么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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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波“闷骚”的解读:闷,非明目张胆,而是细言软语,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挠动着你身上每一处躁动的神经末梢。不难看出,这种风情是讲究度的:多一分嫌骚,少一分嫌闷。所以说其真正魅力就在于:明收暗放、恰到好处。这种闷骚男人内外温度可以控制零到一百度之间,似是一杯午后阳光中的浓咖啡,想象中似乎值得细细品味。骚,本是一种味道,一种让人心里暖暖的痒痒的味道,骚在现代使用中早已变成了严重贬义的词。骚字,原意大概是指动物的体味,应是中性词。所以,所谓的闷骚就是指含蓄蕴藉、含而不露的劲儿。闷骚的味道是成熟的味道,而成熟就说明已经懂得了取舍,懂得了是否应该坚持,懂得了责任的意义。亲爱的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