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扶额,虽然对于拓跋即墨这般见风使舵的模样有几分无语,但见得那些山贼似乎是想要放过自己和拓跋即墨了,锦音染的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窃喜的,微微抓紧了拓跋即墨的衣服,锦音染暗忖待会儿离开之后,自己断然是要问拓跋即墨为何对于这帮山贼会是任由其放肆。
难道身为一国之君,不该是为了除暴安良么为什么拓跋即墨会对于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的劫持之事这般视若无睹如此放纵山贼的拓跋即墨,自己从未见过。
就在拓跋即墨掏出荷包准备给那山贼之际,锦音染却是感觉到眼前有风划过,还未等锦音染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之后,却是听得一声冷笑,而后哗啦一声,几滴带着温热的液体,却是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液体,锦音染呆若木鸡,先前那个涎皮着脸,一脸得意模样的山贼,此刻已然轰然倒下。
“杀人啦,快跑啊!救命啊!杀人啦!”见得那山贼倒下,剩下的那些个身着兽皮的山贼皆是鸟兽状散去。
“是你”微微蹙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锦音染的眼底满是愤怒。
“是我。”微微一笑,男子似乎是有几分得意。
“染儿,这个人是谁”护在锦音染的前面,拓跋即墨用身子将锦音染掩护的牢实:“你怎么会认识这个人”
“难道我替你们杀死了山贼,你们对我竟是半点感激之情也没有么”男子勾唇,言语之间的邪魅愈加明显。
“你以为你是帮了我们”比起男子预料之中拓跋即墨和锦音染对于他的感恩戴德,拓跋即墨的眼底却只是鄙夷,静静的走到先前倒下的那山贼的身边,拓跋即墨轻轻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眼眸里是一层寒冰:“这年头山贼亦是不容易,你这般不问青红皂白,便是草菅人命,是犯了褚梁的国法,你可知晓”
“难道他拦路抢劫便是没有”微微蹙眉,男子的眼里满是不解。
“这世上若是有正经生活,谁会愿意将头挂在腰上,出来抢劫。”轻叹一声,拓跋即墨轻轻的撕下那山贼脸上的面具,一张奇丑的脸出现在锦音染等人的面前。
“染儿,你问我为何褚梁一片淳朴民风,我却唯独对于这里的山贼置之不理,我现在便是告诉你缘由吧这里的山贼虽是过着劫持的生活,但劫持的从来都是面善之人,换句话说,他们不过是在乞讨罢了。”
“乞讨”瞠目结舌的看着拓跋即墨,锦音染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拓跋即墨话中的意思了。
明明是山贼,也明明是拿着他做着威胁之事,何况自己和拓跋即墨先前明明是无辜之辈,走到这里却是被拦路抢劫,这怎么能够说是乞讨
“染儿,或许你有许多疑问,但是先前若是我们对于他们置之不理,他们也是不会多加为难的,可是,这位公子却是不问青红皂白杀了这个人,敢问这位公子,你见得这样一个面貌丑陋的男子若是再街上,可否是会同情他,给他几个铜板”
男子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其实答案愈加明显。遑论是谁在街上见到这样一个眼眶深陷,嘴角亦是布满风霜,脸上更是伤痕累累的人也是会有几分同情心的。
“是了,都是为了一口饭吃,这里的山贼虽然是行恶,却并未作恶,如此之人,杀了他,便是滥杀无辜。”
幽幽的叹了口气,拓跋即墨站起身子,朝着锦音染苦笑一声:“染儿,虽然我知晓或许我说的这话你未必会赞同,但是……这番话,却是我心底之言。”
“拓跋我……”略微语塞,是了,拓跋即墨的这番话,虽然是有几分道理,到若是当真计较起来,锦音染却是不会赞同的。
“还有,染儿,锦夕不必找了。”
“什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拓跋即墨,霎那之间,锦音染良久都是回不过神来,而那年少的男子听得拓跋即墨的话,唇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因为他已经出现了。”目光灼灼的看着年轻的男子,拓跋即墨轻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锦夕吧其实天涯不过咫尺之间,染儿,你在找他的时候,想来锦夕也是在找你,想来你们该是有许多误会,不如趁着今日说个清清楚楚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如同一个又一个的惊雷,让锦音染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