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当初的他一样，对所有的一切都不甘心，哪怕最后的结局是飞蛾扑火。

夏沧海难得这样难受，呼吸就像被堵了一块湿湿的棉花。

她承受不起这样的沉重，就像她一直觉得她扛不起她的师父冯奇希望看到的未来一样。

她想起她的师父，想起冯奇，想起乔寒声，想起某个昏暗的小巷，见到夔九峰的第一面，似乎一切又早已注定。

旋即，她突然释然地笑了。

或许，她天生就该是十三峰的弟子吧。

她点了点头，“我要学。”

得到了夏沧海的回复，纡蓝的心情并没有轻松一丁点。

“想好了，即使面临的不是坦途，而是地狱？”

夏沧海答道：“没有做选择之前谁知道结果怎么样？我生而为人，为了生存下去踏入修仙的漫漫长路，却不见得就是真的得到的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我仍然在为了它而奋斗。”

“即使我失败了，我还是比最开始走得更远，这就够了，”夏沧海笑了笑，“选择修仙，我至少不会饿死，选择修练师祖的心法，我至少不会止步于此，永远无法筑基。”

“师祖虽然失败了，但是师祖比懦夫强，比最开始走得要远得多了。”夏沧海目光中的对他的敬佩一点不假，“换位思考，若我是师祖，不会有那样大的魄力，愿意以生命为赌注换来前程。既然我是走师祖走过了的路，那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纡蓝听完夏沧海的话，心中不禁感慨。

他是知道这个孩子能够做到，但夏沧海的反应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只觉得夏沧海克服他带给她的恐惧，可是却不知道夏沧海会告诉他，他带给她的是勇气。

“好。”纡蓝笑了。

他从没有这样确信自己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夏沧海走出庭院的时候，勍锡便站在小结界面前，她的出现，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疑惑。

洛裘音本来待在勍锡身后，一脸焦急。也为自己的性命担心，看到夏沧海完好无损地出来的时候，他简直是一下从地狱飞升了天堂。

没有人问她里面发生了什么。

夏沧海对他们说，“我可能要花一段时间呆在这里。我也不清楚要多久，等我做完了这件事，我们就能离开。”

洛裘音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也不敢有意见。

勍锡说：“你决定好了？”

夏沧海点头，“嗯。”

洛裘音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哈哈，可是他毕竟也曾是魔界一尊之主，基本的智商还是有的，所以选择了沉默。

夏沧海同纡蓝的约定是：她需要每天同纡蓝学习心法，鉴于不知道她学心法的天赋到底怎么样，所以纡蓝暂时先定了一个期限，就是三年。如果她能早点完成目标，就能早点放他们回去。

夏沧海也问了一个问题，“师祖能否教我画符？”

纡蓝不仅仅是十三峰的首座，也是十三峰鼎盛时期的首座，自然符箓剑法双修。冯奇领她入了门，她从四品符箓开始一路自己摸索到现在，她走的一直都是野路子，但不妨碍她有一颗想要认真学的心。

纡蓝让她画一道她最擅长的符箓。

夏沧海就选了她淘金的得意之作，五品易容符。

她拿出符笔和符纸，可是当她按照往常一样在符纸上准备画符箓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抵触排斥了，力气大的惊人，她连将笔尖落到符纸上都做不到。

“师祖，这是怎么回事？”

纡蓝道：“你现在身体里是五气占了上风，按照平时那样运转灵力，出来的是五气，符笔对五气是排斥的。”

原来是符笔的原因。

夏沧海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落不了笔怎么画符给自家师祖看？

最后她想起来她的空间里还是有普通的笔墨纸砚的。倒不是她真的什么都带身上，而是她习惯了练习剑法或者术法理不清思路的时候在纸上涂涂画画。

现在这个就算是江湖救急了。

夏沧海用毛笔跟符笔的手感差不多，很快就画好了符箓。

“师祖，这是我从擎一峰的小阁楼里看到的一个残符，因为符残缺得厉害，我就只能自己改编摸索。最后形成了这张符箓，您觉得怎么样？”

纡蓝端详了半响，“还算不错。”

他接着说了几处，全都是夏沧海改动过的地方，“我没有尝试过这种易容符，不过这符中有一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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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给各位拜个早年啦！

新的一年还请大家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