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俩?给你一文不找了。”老头儿放下一文钱,拿起花洒就要回府了。
年轻人追上来:“没有这样做买卖的,生意虽小,但我不亏心。”
说着,便给了老头儿另一个花洒。
老头儿笑笑:“你这年轻人还有些意思,我这里正好有个活,你能不能干?”
“什么活?”年轻人问道。
“看我家的院子,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没做过亏心事。每日一两银子。”
“啥?!”年轻人叫了出来,“不不不,这种黑心活,我是不会干的。”
说着,年轻人真的就往回走了。
“哎?”老头儿拉住他,“怎么就是黑心的活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大风刮来的钱。你给我这么多钱,势必是要我做什么亏心的事。我不做,不做!”年轻人甩开老头儿的手,转身便走。
“哈哈哈,那还真是非你不可了。”老头儿大笑道。
受命
从那开始,老头儿每天都来年轻人的小摊子上磨叽,左说右说,年轻人就是不应。
老头儿最后说道:“这个院子因为太大了,晚上很黑,没有人敢在里边值班,所以价格不得不定的这么高,如此而已。”
年轻人说:“既然如此,我可以帮你这么个忙,你不必给我这么多钱,只需给我能生活的钱就足够了。”
老头儿答应着,便请年轻人去房子看看。
两个人到了大宅子,前后参观了一圈。年轻人对宅子还挺喜欢,只是他觉得一个人看院子有些力不从心,他跟老头儿说,打算再找一个伙伴,三天之内应这个差事。
老头儿欣然允诺。
通过交谈,老头儿得知,年轻人叫张琼乙,家里还有个妻子刘氏,脾气火爆,但为人正直善良,虽然有时候总是嫌弃他没钱,但这也是为了整个家庭的幸福。
两个人参观完院子,撇开老头儿不说,年轻人回到家里。
妻子刘氏听他说了这个事情,先是惊喜,又埋怨他不多要点工钱,最后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可不是皮裤胡同的大宅子?”
“正是啊!你怎么知道?”张琼乙问道。
“我的个亲娘舅!万不能去,不能去啊!那可是个凶宅!之前看宅子的人都横死在里边了!”刘氏跳起来喊道。
“啊。这个你放心,我已经答应了人家,就不得不去。我是个老实的人,就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也不会伤害我。再说了,就算鬼把我给害了,我到阴间遇到他,能再饶得了他?”
闹鬼
妻子刘氏知道张琼乙虽然做的是蝇头小利的营生,但确实是个胆大心细的好汉,刘氏也心想,既然已经允诺了老头儿,做人不可失信,但为了保险起见,必须要个能一起前往的伙伴。
张琼乙道:“我也正是如此计划。”
刘氏道:“我们街刚来的那个卖老鼠药的张穹甲,前些天不是要跟你一起合计干什么大事?你找他行么?”
张琼乙听了哭笑不得:“那可是个酒囊饭袋,我俩酒后瞎扯的。跟他一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呢。”
刘氏道:“但是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现下也没有非常那个合适的人选。”
“那我去跟他商量商量吧。”张琼乙说着,便去前街找张穹甲。
两个人当下一合计,竟然达成了协议。张琼乙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胆小怕事的张穹甲竟有几分胆量。
这下,两个人就去找老头儿报道了。老头很高兴,说:“两位只要能帮忙照看好院子,保证平安无事,银子都好说。”
张穹甲都笑出花来了,他没想到天底下真有这般好事。
张琼乙却觉得,这事刀尖上走路玄乎。
话不多说,但看当晚。
张琼乙与张穹甲两个人在院子里的偏房住下,闲来无事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发现,他们两个人很有缘分。
他们名字的前两个字同音,而第三个字分别为“甲”、“乙”。两个人感到很奇妙,喝了些酒就拜了把子。
让他们感觉更奇妙的是,这个屋子里的烛灯竟然自己就灭了。
张穹甲很开心:这个灯还真是奇妙,竟然自己就灭了。
张琼乙也很开心:恐怕是有鬼噢。
张穹甲嘿嘿一笑:少吓唬老哥。
这时忽然屋子的半空传出一个女声:“你不怕鬼?”
张穹甲笑道:“怕鬼?我…”
话还没说完,张穹甲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吓晕过去。
张琼乙也吓了一跳,不过没有没出息的晕过去。
他晃着张穹甲,对着空气喊:“你是谁!为何装神弄鬼吓唬老实人!”
“哈哈。”半空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很轻很柔:“你们是老实人?”
张琼乙是个聪明人,利用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开始寻找声音的来源。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个声音就是来自于他面前的空气,甚至可以说,声音离他很近,像是说话的人在近处观察他。
虽然他不信鬼,但现在由不得他不信了。他脑子里紧张的反应着,嘴里念念有词,他忽然想到一句正气凛然的诗句,为了壮胆,他对着空气大喊:“至今思项羽,不会说英语!”
美色
他有点毛了,张穹甲也被唤醒。
张琼乙想让他放松一点,不要再昏过去。否则自己又将陷入独自面对的情形。
所以他想开个玩笑。
他对张穹甲说:“你…你身后!有人…”
“啊!”张穹甲再次昏了过去。
“有人…的头发。”张琼乙边笑道,边从张穹甲的身后拿出了一根头发。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那个女声再次响起来。
张琼乙说道:“差点把你忘了!你!你别装神弄鬼的!要说话,就现身来说!”
“好。”那个女声听起来像是有些生气,话音未落,整个房子都热了起来,房子中间的蜡烛窜起八丈高,直逼房梁。
“哎!”张琼乙惊叫道,“这!这…这是什么牌的?”
“你们两人,如果真是老实巴交的人,见我也无妨。如果你们做过什么亏心事,见我就得死!”女声说完,一个身影隐隐约约显现出来。
张琼乙虽然心里发毛,但他还是想问清楚,这蜡烛究竟是什么牌的。
人形慢慢稳定了下来,张琼乙久久不敢看,生怕是自己不能接受的样子。
待看时:却是长发柳垂,美目虚空;面容冷艳,樱嘴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