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别怕,这样,我忙了一天挺累的,你去帮我打一盆儿热水,要滚烫滚烫的。我想泡泡脚解解乏。”
“好嘞。”旅店老板转身下了楼。
高鸦过也是烦死了这个老板,等老板端着热水上楼的时候,她一翻手把热水盆儿打翻,滚烫的热水全倒在了旅店老板的身上,烫了他个嗷嗷叫。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管婴与高鸦过因为心事重重,两个都没怎么睡着,也没怎么说话。
第二天一早,管婴早早的起了床,吃了早点直奔王爷府。
门房上前拦住,笑问道:“公子是何身份?有什么要紧事要进王府?容小人先去通禀。”
“通禀?笑话,赶紧让他祁豪来见我!”管婴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怒骂道。
门房见这位派头挺大,不敢多说,连忙跑进府内,不多时,一个削瘦的小王爷一脸疑惑的出门来,看到张琼乙,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疑问道:“这位兄弟有点眼熟,不知找我何时?”
管婴冷笑一声,掏出王爷玉道:“眼熟?我是北京宏亲王府祁顺,前些日的信使没来贵府先行通告吗?”
“宏亲王…王爷太多了,但从没听过什么宏亲王,你大概是个骗子。”小王爷皱起眉头思索起来,转头吩咐道:“快把他请进来,本王还没遇到过骗子。”
说着,小王爷先把管婴让进了王爷府。
管婴边走,边开始表演。
“小王爷现在还是这么的气定神闲,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这一句话让祁豪摸不着头脑,忙问道:“不知此话何意?仁兄此次由北京跑来南京又不知为何?”
“哼!”管婴冷笑一声:“祁豪啊祁豪,你岚王府要面临灭顶之灾!”
这句话,让祁豪又是一愣:“我早不在岚王府了啊。”
“岚王府当初怎么亡的,你不记得了?你以为圣上能饶得了你这小小玉王府?三年的时间,圣上已经做好了准备。”
“啊?”祁豪差点跳起来:“京城有什么风声了?”
“我此次前来,就是为的这事!祁豪,杀身之祸就在这几天了,你得好好准备一番!”
祁豪盯着这个与自己一般大的王爷,笑道:我实在装不下去了,太好笑了。
管婴也开始笑,不住的说:有意思,有意思。
两个人又聊了半天的功夫,祁豪越来越怀疑,并偷偷的派出了亲信快马进京打探消息。
到了饭点,不管怎么说,祁豪请这个哥哥留下吃饭。
吃饭的时候,管婴问道:“府上可有什么懂得武功的高手?”
祁豪也没细想,随口答道:“有啊!我这个府,人杰地灵。你看刚才上菜的大厨子了么?深藏不露的一把好手,一个菜刀能把石头砍成两半!”
“哈哈,王兄我们这顿不会吃的是石头吧。”
祁豪笑道:小兄弟你又诙谐了。
管婴脖子后边一凉,心知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便笑了几声,没说话。
吃过饭,管婴随便找了个借口,径自出了玉王府。
祁豪一个人在府中,正在心烦意乱,胡思乱想,忽然隐约听见外边传来厨子的声音:“王爷在里边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
下人答了一声:“在。”
话音未落,祁豪就看见大胖厨子挪了进来。
“什么事啊?”祁豪问道。
“来取你狗命!”厨子忽然跳了起来,一把菜刀从大口袋里“沧冷冷”的抽出来,直奔祁豪。
祁豪被一刹那的惊吓骇得瘫软在地。
再看那厨子,两眼暴突,龇牙咧嘴,手起刀落,祁豪分作了两半。
砍死了祁豪,厨子忽然像是没了主心骨,一阵凉风从他的身体里抽出来,胖子扑通倒地。
此时的管婴正在酒楼自己喝酒,面前的位子忽然多了一个人。
抬头看时,但见:
长发柳垂,美目虚空;面容冷艳,樱嘴翘红。
“你?”管婴惊道,伸手便要去捉她,却碰不到她。
“祁豪死了。南京不要再来了。去吧,带上财宝回去找你的妻子,与她永世同好。否则,便是我也不饶你。”
“那你?”管婴问道。
“杀人偿命,胖厨无辜。我还有些事要做,我们就此分别。”高鸦过冷冰冰地说道。
管婴放下酒杯,起身深深做了一个揖,转身扬长而去。
背对的一瞬间,一人一鬼心里一颤。
管婴往车站走,走了好久,越走越看不到头。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马车驶来,管婴来回避让,马车像是长了眼,铆足了劲将管婴撞上了天。
飞天的一瞬间,管婴忽然看到,那个驾车人,就是送他们来南京的那个独眼车夫
不知过了多久,管婴醒了过来。看看四周,还是那个小屋子,暖壶、热水、唐伯虎的赝品画子。
大梦初醒,冷汗一身。张琼乙却感觉心里始终有一股热流久久不下。
老头儿来打开院门,笑吟吟道早好。
管婴还愣神,久久不能自已,又过了许久,方神志清醒。
老头儿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儿,”管婴笑道,“做了个噩梦。天也亮了,我要回家见妻子了。”
老头儿笑笑,转身离去,阖上房门。
管婴洗漱完毕,离了王爷府。
老头儿目送他离开,这才上了二楼,将房门牢牢锁好。
房门后面,是一张端正的八仙桌。
桌上是四盏吃剩的老醋花生,和两副酒具。
三个月后,管婴回到崤山,带着三百匹骏马,李崤乔设宴,管婴把这段经历说了,李崤乔不以为然的说:这有啥稀奇的,老子当年还抱着女鬼睡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