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割没再停留,转身欲走。
“别、”时蒋慌乱地紧紧扯住他衣角,茫然到不行,委屈中又带着紧张开口,“我、我不想回去,易、易割你”
时蒋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和试图和好的欲|望,见易割回头朝他看过来后也只能仓促地低下头,微微颤抖的手近乎烙铁般死死抓着那一小块儿布料。
他怕自己被易割赶走后只能一个人待在那个没有易割的宿舍里冻到发抖,难受到崩溃。
他怕易割再也不包容他的恶劣和差劲,怕以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从此各走一边。
他最怕的,是易割不要他了。
“易割,别走好不好。”
时蒋像魔障了一样红着眼不停重复,“别走、别走好不好…”
最后像是忍得狠了,从喉咙里压抑地泄出了一声呜咽,又猛地憋住了。不断有冰凉又滚烫的液体从脸颊滚进衣领,他却连痛苦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易割只匆忙看了一眼,便像是后怕一样转了头。
那样难过的样子,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能让人心脏瞬间钝痛。
更何况,那是他曾经无数次拥入怀里的人,是他恨得牙痒痒也舍不得动粗的人,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全部的原因和意义。
易割握紧拳头,关上了宿舍门。
他这一刻像极了慌不择路的伪君子,端着最无情的态度、逃避突如其来猛烈的心疼,把自己和时蒋分隔在了两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