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割愣了愣,迟疑地开口,“你是说,季危要转学了?”
前桌眼睛瞪得很大,表情夸张地点头,“这件事绝对真实!”
易割屁股都没坐热,皱着眉又往教室外走。
时蒋应该没事儿吧?
一抬头,时蒋站在教室门口,死死盯着他。
浮肿的眼睛和苍白的嘴唇,还有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的那种颓丧的气息。
周围同学们八卦的眼神在他俩之间转来转去。
易割脚步顿住,稍许又像是无奈般朝着时蒋走去。
“快上课了,你站这儿干什么?”
时蒋咬了咬唇,唯唯诺诺回了句看你。
易割率先往外走,时蒋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离得很近,在打上课铃前出了教学楼的门。
易割微微眯了眯眼看向天空的方向,阳光还不错。
于是打定主意往操场西边那块儿草坪走了过去。
膝盖弯曲,两人已经在一颗树旁坐了下来。
易割将手腕枕在脑后,垂下了眼睛。
时蒋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弯曲,手肘撑在膝盖上,借着细密的阳光歪着身子认真看易割。
有一片树叶打着旋儿掉在了易割发顶。
易割没有发觉。
俩人安静地坐了十来分钟。
时蒋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咬着牙伸出手朝着易割靠过去。
拿下那片树叶时,时蒋手都是抖的,可是看着易割垂下的眼睛和微微上翘的睫毛,分明是懒得搭理他的模样。
酸涩突如其来,把一颗胸腔包裹得密不透风,几乎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