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能跟你直连。”值班主机开口就在抱怨。透过电视机音箱,女声悦耳动听,夹杂着点小情绪。上夜班的人该有的打哈欠,吐字不清,情绪不稳,都模拟的惟妙惟俏。
“怎么了?”她比值班主机不像人的多,声调平静缺乏起伏,少了夜间被打扰的那种烦躁感。
“请你去吃宵夜啊,姐妹。”主机栩栩如生,真可惜她的真身位于警局六楼的指挥中心,长得方方正正,外观类似于小型电冰箱。
“我挂了。”
自从她从军中退役到警局,这台主机确实无故骚扰过她几回。
主机叹了口气,被迫结束得不到回应的闲聊,把警情显示在电视屏幕上。
一天之内连续两次遇到机器人闹事,瓦尔基里的运气真好。她正想穿衣服,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下,“你叫王文正了吗?”瓦尔基里对着屏幕说话。
“……他是人,他得睡觉啊。”主机真体贴,配合上婉转的女声,令人浮想联翩。
“叫醒他。”由内裤开始,瓦尔基里穿起了衣服。
我也是人,还是个女人,这句话她没对主机说,既然谈到性别……
“让他去单位开车,然后来接我。”
那就得像个人一点。
至于效率低下,嫌犯可能逃跑,闹出更大的事。辅助系统委屈巴巴,小心翼翼的将这行字显示在她眼角。
注册机体是军用型,必要时联系军队远程关机。见她给出了备选方案,辅助系统乖乖闭上嘴去跟现场警戒的无人机沟通。
不管了,她穿好内衣坐到梳妆台前。化妆需要二十分钟,王文正三十分钟后应该能来,赶到现场又得再加上二十五分钟。
但磨磨蹭蹭,不正是人该有的特点吗?
她拿起口红,张开了嘴,对着镜子描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