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它们一起在古老的殿堂找到了它。神物只有一个，而我们却各自为战。

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

杀戮，杀戮，杀到血成河，尸成山。

我们的尊与它们的尊在上面争夺，而我们在下面血战。

但这又如何自古至今我们死的已经够多了，只要能得到它，这次的死伤再多也足够了。

那是天的瑰宝啊！得到它的那一方一定可以获得万世太平，纵使没落也不会面临灭绝。

一个不败的境地，光是这就已经够了。

迈过一具又一具尸体，杀掉一只又一只敌人，我从未如今天一般亢奋，充满战意。

它们的血通向成功，无边的骨搭往光明的未来。

我觉得我就快要站在终点了。

那一掌落下，将我狠狠击飞。

当我想要再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已然做不到了。

伤口太深了，我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也已经如此劳累。

吊着的那口气断了，便再无法提上来。

耳畔是无边的杀喊声，雷是海，焰是浪，它们宛如瘟疫的蛆虫，顺着伤口传递着钻心的疼痛。

我想我就要死了。

可我不甘心。为了找到它，我们花费了难以想象的力量和人力，消耗了如此漫长的时间……明明我离它如此之近了……仅仅是咫尺之遥……

即使是最后到死，我也想死在离它更近一点的地方。

上天保佑，最后的这段路再没它们打扰，我摸到它了！

然而我忽然觉得，这一切来得真实吗？

自古就存在在这里的它，为什么是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为什么没有上天赐予的保护

我忽然觉得……万一这是骗局怎么办

尊与它们的战斗已经不可分开，我的声音它们难以听见，我的血也即将流干，也许等到战斗结束，我的尸骨都早已变成肉泥，难以寻找。

但我还是觉得应该留下点什么，用来告诉它们，用来警醒它们。

——

“我们看见它了。可我觉得这是一个险境，我们或许是被骗了。天碑也许并不是能带来长久的东西，而是为我们招来毁灭的灾祸之物。无论是谁赢了，都请记得要小心。也许我们正步入险境之中。而我们的敌人也许就在我们之间，它或许比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都要可怕。”

苦羽将自己苦心翻译的内容告知姬正。

姬正皱起了眉头。

原来那个时代的封碑叫做天碑吗？

不过不得不说得是，那个留下这行文字的存在想当睿智，竟然会生起如此大胆的猜测。

再联想到后来姬正所见的那场灾祸，他现在确定，这搞不好就是一个陷阱，那个藏在虚空背后的家伙等着它们打到最后渔翁得利，将封碑拿走。

“所以那块所谓的天碑是什么东西”

苦羽有些好奇的问姬正。

姬正努了努嘴，道：“我只知道它具有镇压的奇效，也不明白它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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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苦羽已经被吊起了胃口，它现在渐渐有些明白姬正为什么费这么大力气也想探明这段文字的原因了。

因为这段文字记载的可是一段十几甚至几十万年前的古老事迹，就算不能得到它们为止舍生忘死的那样东西，能探明那一段历史的详细也足够了。

苦羽苦思冥想了一阵，最后缓缓开口道：“虽然不确定真假，但是我确实在别的地方听说过关于源初的事情，据说源初时代就是没落在在一场战争中引发的浩劫。”

那是一场说是灭世都不为过的可怕灾难，数不清的妖怪都付出了生命，化为了灰烬。

只有极少数的弱小妖怪活了下来，却多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斩断了一半灵魂，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是模糊，就算偶尔能想起一点片段，也都如瞬间见到什么可怕至极的怪物一样大惊失色，浑身瑟瑟发抖。

然后过了数千年，才有新的一批妖怪诞生，然后逐渐将大地重新走上足迹，源初时代就是从那时终结，走向了远古地。

姬正啧啧道：“龙主难道认识源初时代的生命那可还真是交友广泛啊。”

苦羽当时一愣，没想到自己仅仅只是说了几句，就被姬正捕捉到了细节，直接兜出真相来。

姬正诡秘一笑，道：“秘密。”

毕竟他的外祖父在他出生的年代里也不过四万岁左右，即使身怀真龙天赋又如何先代的记忆是不会共享地，所以苦羽必然认识有那个时代的生命。

当然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姬正自己不也是认识一个古老的源初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