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爹娘就这般丧了命!
他咬紧了牙根。
寂静的冬夜,刺啦刺啦的轻响分外刺耳,他嚯地起身披了外衣,就听外面响起一声猫叫。
“喵呜”
随即是岳绒无奈的声音,“栗子,别挠门了,你可是个小姑娘,看臭男人作什么?”
臭男人·钟毓:“……”
这澡也泡不下去了,干脆在门外岳绒娇娇的哄猫声中起身裹了衣裳去开了门。
小猫刺溜一下就窜了进来。
岳绒和桃子立马跟上。
本来安安静静的内室一下子热闹起来。
他不由叹口气,捏住小猫的后脖颈重又将它捏起来。
小猫可怜兮兮地挣扎着大叫。
“哎呀,栗子这样不舒服,你抱住它!”
钟毓瞥了眼就算是擦了一遍还是脏兮兮的小猫,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向浴桶,掬了旁边水桶里干净的水给小家伙儿洗澡。
“唉,这么小的猫还是别洗澡了,别生病了。”岳绒立马阻止。
话音还没落,岳绒就见在她怀里一刻都不安分的栗子,此刻老老实实在钟毓手里,任他揉搓,乖巧极了。
岳绒:嫉妒!
“我来我来,我来帮你!”岳绒二话不说撸了袖子上手。
一番闹腾过后,钟毓也无心想别的事儿了。
倒是栗子在火盆旁熏得暖融融此刻已经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捧了栗子送到岳绒怀里,“给。”
岳绒一愣,笑了:“算了,它刚洗完澡,别再着凉了。我就在这里看看它就好了。”
“嗯”桃子应声。
钟毓沉默地抱着栗子坐在火炉旁,任岳绒这里摸摸那里点点。
岳绒这下肯定了,钟毓定然是遇到事情了。
要是平时,他早就把她和桃子赶出去了。
尤其是桃子,口水大师,是他着重的防御对象,都不肯让桃子进门的。
寒冷的冬夜,两人两宠静静地呆在一起。
等到钟毓困顿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岳绒才悠悠起身不雅地打个哈欠,“栗子就在你这里睡好了,还小,不占地方的,它的小窝我都做好了!”
钟毓看着她递到眼前装满碎布头的小篮子,缓缓点头。
岳绒嘿嘿笑。
也是不容易,她还以为他这样有洁癖的人会一口回绝。
别说她,就是钟毓到熄了灯也没想清楚他为何顺着岳绒的意思留下了栗子。
突然,什么东西轻轻落到身上。
“喵呜”
栗子慢腾腾挪到他的枕边,卷卷毛茸茸的小尾巴蜷着身子缩在他的枕边。
他皱皱眉,伸手将它推开一些。
“喵呜”
被推开的栗子委屈地叫了声,起身小心翼翼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推开
回来
推开
回来
钟毓无奈地叹口气,声音在黑夜中分外响。
果然是物似主人形,一样让人拒绝不了。
罢了。
不过是只猫罢了。
他阖上眼,一夜无梦。
任凭钟毓有七窍玲珑心,也不会想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面对一圈大大小小脏兮兮的猫,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回事?”
这些猫跟栗子的花色并不相同,一只大白猫远远地看着这群小猫守在钟毓的床前,小猫则有白有花,还有一只耳朵长了黑点儿的小白猫缩在他的鞋子里,看上去竟然有些斑斓。
钟毓无从下脚。
一是小猫乱窜怕踩了;
二也是这些小猫太脏了,尤其是还有几只身上的毛都团成一团。
他头疼地捻了捻太阳穴,“怎么回事?”
“呃……”岳绒语凝。
倒是一旁的殷晗珠幸灾乐祸,端着一碗素馄饨蹲在门槛处,咧着嘴笑得像是乡下地主家的傻儿子。
“你干完活了吗?”钟毓语气里带着嫌弃。
“早就干完了!收了稻草帘子,在大棚里点了叶子,还去背了一会儿书!分明就是你起晚了。”
钟毓看了眼外面,确实不早了,只是屋外洁白的雪阴沉的天让他一时没有辨清。
“喵呜”
身边的栗子突然嗲嗲地叫了声,让床下的一圈猫都跟着叫了起来,煞是吵闹。
钟毓脸隐隐有些黑。
“到底怎么回事?”他看向岳绒。
岳绒迎着他的目光嘿嘿笑,指了指桃子:“我也不清楚,都是桃子一个个衔回来的。”
桃子亢奋地叫了声,一副做了好事要表扬的样子。
“还回去。”钟毓立马道。
岳绒和福顺对视一眼,打了场眉眼官司,到底还是岳绒开了口,“还不回去。”
“怎么?”
岳绒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拢了只花臂小猫走向小猫的娘大白猫,只是刚放下小猫,大白猫就衔起小猫颠颠儿地重又放回钟毓床前,再自个儿退回原来的位置。
“你看,还不回去了。”岳绒语气里带了小心,“肯定他们的娘见了栗子的处境,觉得小猫跟着你更好。”
钟毓额角暴起青筋,干脆利落地唤了福顺拿了干净的鞋子,穿上走人。
岳绒急了,“这些猫怎么办?”
钟毓驻足,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那样子分明就是在问她,“与他何干?”
岳绒抱住想要跟上去的栗子,撇撇嘴,“翻脸无情,好歹咱家的小猫栗子还跟他同睡一张床呢,我都没这个待遇!”
说过说,可栗子不知怎的就是认定了钟毓。
栗子别的姐妹兄弟已经被岳绒做的美食笼络住了,就连他们的娘大白偶尔都肯给岳绒面子让她摸一摸,只有栗子吃归吃,吃完立马翻脸跟着钟毓就跑。
岳绒实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