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说起抹除你天师一脉，我还真的要谢谢浅浅呢，若不是你爱上了她，甚至不顾家族的存亡，现在的天师一脉可能会更加辉煌吧？而你可能也已经得道成仙了，可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净无邪讥讽的看着张锦序。

“我……”浅浅在听到这句话时目光也不安的看向张锦序，确实，若不是当初的自己先陷入了对方的幻境，还相信了张锦序对自己的不轨是真的，那就不会有今天的净无邪。

“对……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一个人在犯错，若非我对你怀有疑虑而帮助了当初的净无邪，那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眼泪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也只有和张锦序有关的事时，她才会掉眼泪，至少几千年来这是第一次。

“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谁，其中也不可能是我，你应该对自己的心去说这句话，而不是对着我。”张锦序平静的回答，可能是淡了，千年来他最恨的人现在就在他的身前，但是他却无法下手，也没有这个心思。

就连他也对自己的初心产生了怀疑，自己真的想要复仇吗？又或者……自己从来就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

“自己的心？”浅浅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落到了心口处，自己还有心吗？自己的心在千年前那一剑落下后也跟着死了。

“但是……至少我们两人是一起死的不是吗？”想到这里她又不禁笑了起来，但是张锦序的脸色却不太好。

“死在一起？千万别呀，我怕脏！”张锦序冷冷一笑，下一瞬，剑光再次射出，张锦序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

斩妖剑也渐渐变了颜色。

张锦序还在燃烧生命！

“原来……你一直都那么恨我？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了吧，但是……谁叫我心甘情愿呢？”说着，她的手陷入了自己的身体里面，鲜血沿着她的手臂一滴滴落下。将衣角的白色给完全染红。

若是这样也能算得上交代的话，那我觉得也值了，至少我不会知道你还恨我。

张锦序也在这时目光一凝，动作便停止了下来。这一幕不也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吗？但是又怎么会心疼？自己就对她爱得那么深，甚至对方让自己没有了家人。

但是，当他看到应浅浅甘愿为他去死的时候，他心里似乎有了那么一丝释怀，至少应浅浅爱了自己千年。

“呼！月老你说应浅浅和张锦序两人之间真的有缘分吗？”张潇一边吃力的爬着面前的一道道台阶，一边朝着月老此刻的虚影问道。

月老没有回答，他陷入了沉思，他是月老，但是他也明白了一件事，并不是月老就能真的磨合所有姻缘，但是张锦序真的太苦了。

这种苦他曾经也经历过，说来也可笑，他以前爱上了自己的引道人，在自己苦苦坚持下对方终于肯看自己一眼，于是他在心里萌发了一片小小的希望。

他相信只要能够坚持便能得到他的真心，但是他终究还是错了，当他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正和自己仰慕已久那个人站在一块时，他彻底死了心。

现在三界之中常常有人传说他心是石头做的，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是月老，也曾仰慕过这样一个人，只是他们并不知道。

“有缘吗？”他问道，也许这两人之间的缘分来自于应浅浅的苦苦坚持吧。

他还记得人间那个雨夜，因为天帝即将要转生，他不得不答应见了应浅浅，也答应了许她一世姻缘，而那个绝代风华的女子也在那一天失去了自己的风采。

原来有人喜欢是这个滋味，他一个人生活得太久了，不是不曾渴望，而是不愿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