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杨金婵正叨叨絮絮地跟木永为说着话:“唉,在京城时,我每每想念着你,便想做些小衣裳,上次头回瞧见你,便晓得之前在京城做的衣裳都小了,原还想写信去京城,好叫人给你寄来,如今到不用了,只得送人呢。”
木永为不说话,只呆呆地站在那里,杨金婵又笑了:“你到是害羞得紧,有什么怕丑的,我可是你亲娘老子,小时候,没少给你脱光了洗澡,洗小屁屁呢。”
木永为的脸一红,伸手欲推开她。
杨金婵说道:“别动,量完腰身就可以了,崽崽,你平日吃的饭都吃去哪里了,咋这么瘦呢,你放心吧,有你爹在家中,谁也不敢欺负你的,想吃啥只管说,你若不敢,便悄悄同娘说,娘买了做好送过来给你吃,就你独一分,旁人都不给,好不好?”
看似很平常的话,却是绵里藏针,暗指张玉娘这个后娘待他不好。
木永为就纳闷了,他一顿能吃一大海碗呢,他哪里晓得都吃去哪儿了?
憋了半晌,终觉得不能叫杨金婵误会了张玉娘这个后娘,难得开口答道:“我念书费脑子,吃得多,还是瘦。”
杨金婵目光微闪,不过,到底还是高兴木永为同她搭话了。
“我说呢,咋瘦得跟竹杆似的。”
“明日早上,娘亲给你做好吃的送来,你带去学堂里去吃。”
那日她给木永为的卤鸡腿啥的,他并没有吃,在镇口碰到一个小乞儿,心生怜悯,他便把鸡腿给了那小孩子。
“不了,我上学早。”
更何况他已叫夏婶明日早起去镇上买早点回来。
杨金婵也不强求,只笑称自家崽崽是个心软的,会疼人,舍不得她早起呢。
木永为却懒得费劲去跟她解释什么。
待给他量完尺寸,她放过木永为,由着他去书案那边,跟张小狗一起温习功课,先生在课堂里布置的作业颇多,张小狗已经默默地写了好一会儿了,刚开始时,大字写得规规矩矩,到后头,越写越跟狗爪子刨的似的。
木永为瞅了一眼,伸手曲指轻敲他小脑瓜顶,叫他莫要心急,先生布置写大字,除了叫他记住,还有叫他多多练习写好毛笔字的意思。
张小狗悄悄撇了站在不远处,正四下打量的杨金婵。
“有点烦,太吵了。”
木永为的目光微沉,道:“忍忍,我先写字,待做完先生布置的功课,我们再温习明日要学的。”
张小狗很听话的嗯了一声。
一旁的木久承看书早已入迷了。
压根儿就没听到两个孩子的对话。
杨金婵走到木久承身边,弯下腰来,胸前的两个大肉包蹦哒着要挤出来透气呢。
她也不管不顾,凑到木久承的耳边,柔声问道:“木郎,你这是在看啥书呢?”
热气哈到他耳朵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