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撒赖,嚷嚷着自己一身痛的不行。
木久承不得不开口,跟张大牛求证。
“大舅哥,他说的可是真的?”
张大牛被点了名,不答话是不行的。
反正,他就是一口咬定了,自家闺女抬去王家前,还是黄花大闺女的。
谁晓得王家是不是吃干抹净,然后提裤子翻脸不认人呢!
木久承本就不想接管这事,听张大牛这么说,他就只回头看向王麻子。
王麻子闻言那叫一个激动,站起来的提了自己坐的椅子往地上狠狠一摔,好好的椅子愣是被他给摔了个稀巴烂。
“放你娘的狗屁,张春花那臭婆娘若是黄花大闺女,老子出门就被雷劈死。”
乡下人相对而言还算纯朴的,很信王麻子这种赌咒自己死的誓言。
木久承闻言沉默不语了。
罗裙儿顶着个胖猪头冲进来,往堂屋正中间一站,双手一叉腰,怒骂道:“呸,我家春花清清白白出门子,你们王家做人不地道,还倒打一耙,我看,你王家占尽便宜不说,还想不花一文钱就白得个媳妇,死抠死抠,早晚会断子绝孙。”
王老婆子最听不得这话,她统共就一个儿子,平日里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最恨人家说她老王家会断了香火的。
“你才不积口德呢,早晚肚里会生出个小怪物来,你们家张春花是个什么破烂,老娘就不信你们这做爹娘的不清楚,昧着良心说这样的话有意思吗?我老王家要啥没有?会稀罕给你家的那二两银子彩礼?但凡你家张春花是个好的,就算再丑点,你家再抠点,老娘都忍了。”
“你是耳聋了,还是眼瞎了,早先就说了,我儿子是担心她不知事,这才让着她,连洞房花烛夜都是自个儿睡的,我瞧着不对劲儿,才使了法子搓合两人,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也该懂点事的,谁晓的,她把我儿子给捆了,自己跑不见人影了,呸,还黄花大闺女呢,你是不被当众打脸,不晓得痛。”
王老婆子这人也是个老道的,竟然将那个专接落红的帕子给揣来了。
此时掏出来,狠狠地砸在罗裙儿的脸上。
大喊道:“张家臭婆娘,给老娘瞧仔细了,那落红帕子上哪有落红,但凡你能找出一丁点儿来,老娘都能把这帕子吃了。”
王老婆子的确有理,所以,她说这话时,相当的理直气壮。
有年纪大点的,一看就能分辨真假。
在场看热闹的村民,也多半信了王老婆子的话。
木永为捅了捅木梨,用眼神示意:张春花真有别的男人?那王麻子头顶,岂不是绿油油的一片大草原。
木梨横他一眼:她哪里知道是谁?
心下有底,是赵昱。
而另一边,罗裙儿又撒泼了,早已往地上一躺打滚大嚎:“我的个娘呐,我到底是造了么子孽哦!我家春花清清白白的抬出门,如今,也不晓得这死婆子从哪里弄来一块白帕子,就要糊弄我们,死乞白赖的想要回彩礼银子,谁家都可以提裤子不认帐,这世上,哪里还有人敢嫁闺女啊,这不都白睡了吗,觉着不合心意,就可胡乱退还,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啊,呜呜,我可怜的春花啊,都是娘不好,不该觉得王家人全都他娘的是好人。”
罗裙儿平日跟张吴氏斗法,早就打磨出一身好本事。
碰上王老婆子这种硬茬,她也有的是办法。
她这么一说,但凡家中有闺女要出嫁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这事儿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