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裙儿一瞧,这事儿有门,便越发哭得伤心起来。
又嚷嚷道:“我家不嫌你家儿子长得丑爱做怪不说,竟然如此狠心,想倒打一耙,你们王家口口声声说要退彩礼,可以啊,那你们把我家春花原封不动的还回来,人呢,把她喊出来啊?”
先前,罗裙儿是被打懵了,缓过气来后,才想起来,自家死丫头到现在都没出现,肯定是不在王家了。
莫不是跑了?
她并不在意张春花的死活,只在意那银子能不能保住。
但不妨碍她借了这个由头发挥。
木久承不清楚这里头的真正原由,他看了张玉娘一眼,张玉娘正低头和木梨不知说着什么,并未注意到这边。
而另一方,村里有闺女的人家,不由自主的往罗裙儿这边靠了。
这事儿,扯不清。
木久承便对王麻子道:“你看这事儿,总要找到当事人对质才行,那个张春花人呢?”
王麻子一时无词可对,人跑了,在哪儿跑掉的,在他王家!
他能说啥,这事只会赖在他王家头上。
“不见了。”
“不过,这二两彩礼今日不退也得退的。”
王家强势,木久承瞧他也不像是说假话,但他不是县令,他不会判案,只会做和事佬。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双方心里都很清楚,我也只做个见证人,若你们要报案的就去找镇上捕快,寻人的寻人,追彩礼的追彩礼。”
报案?
无论是王家还是张家,都不肯的。
张春花这人,是从王家跑掉的,这事儿,还真只能赖王家头上。
而张春花也的确不是个黄花大闺女,万一真报了官,县令着人把她抓来,再叫了经验老道的嬷嬷一查,啥都能瞧个明白。
所以,两家都很默契的不提“报官”这两字。
王麻子改口风了:“这事儿,总不能叫我王家兜着,张春花是个什么德性的人,她的爹娘心知肚明,这事儿也不用我再细细掰开了说吧。”
罗裙儿嘟嚷了一句:“那你把我闺女叫出来,锣对锣,鼓对鼓——对面把事说清楚。”
她就是拿捏住这一点了。
王老婆子不高兴了,大骂罗裙儿不要脸。
“自个儿不要脸,生了个小的也是个臭不要脸的,谁晓得她死哪儿去了,没准儿跑她姘头那里去了。”
她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木梨与木永为对视一眼。
张春花极有可能跑去州城找赵昱了。
然后问题来了,张春花哪里来的盘缠?
木梨细思极恐。
也不知这两家到底谁家丢了钱财。
而那边,罗裙儿与王老婆子又展开了新一波对骂,全看谁的声音更高,谁骂的更凶。
吵了一会儿,木久承不耐烦了,他是个读书人,最听不得这些污言蔑语,直接吼上:“吵够了没?若嫌我碍事,这事我不管了。”
他打算撂挑子不管。
偏两边又极信任他,非让他主持这事不可。
木久承一时骑虎难下。
“那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让你们两家各自去报官,你们又都不肯,那你们到底想怎样?”